是莞爾。
王小古倒也知趣,他一聲笑也沒有,低著頭再看卷宗。
這三回凈手處一跑,錢益的進度讓王小古拉了下來,他拉著個黑臉繼續看,順天府有些支撐不住,看他幾回,指望這世家子弟能說句體貼人的話,可是錢益哪里看得到他,今晚他輸了喝湯的仗,不能再輸看卷宗的役。
三更半的時候,李威想想這里面有一半是四十出去的人,主動地道:“散了吧,明天再來看過。”
錢益梗著脖子:“請殿下和大人們先生們自回家,我和小王比著呢,誰也不許走。”
王小古喝彩:“就是這樣,”轉頭向外吆喝:“再送幾鍋湯來,我和錢將軍要接著拼。”
“我真的火了!”
錢益跳過來拔拳就打,王小古也是個將軍,提拳而回,兩個人砰砰的對了十幾拳,拳影快的像陣疾風,直到平安陰陽怪氣的回:“二位,借打拳提神嗎?”
這兩個人才停下來,各自后退一步離開戰團。
氣鼓鼓的是身份低的王小古,錢益覺得沒意思上來,錢避禍的名字不是白叫的,他可玩可樂可惱可氣,唯獨不肯把事情鬧大。
向李威深施一禮:“我實在熬不住了,按殿下吩咐,告辭。”
梁兼等人和他一起離開,離開書房,回頭看向身后沒有人,王小古壓根兒沒有跟上來,錢益皺眉道:“這小王是怎么一回事,我沒得罪過他,我今兒頭回見他。”
“你應該不是頭回,”梁兼道:“他是永清侯的外甥女婿,我剛才就在想,你是不是近來和永清侯喝酒喝出不和?”
錢益怪叫一聲:“永清侯的外甥女婿,豈不是英王妃前面那個.....”
“噓,”
梁兼和順天府嚇得一人一只手捂錢益的嘴,這還是在英王府內,用力太過了,一人一巴掌煽上錢益的臉。
“啪啪。”
兩聲連在一起,脆聲裂破靜夜。
錢益把他們推開,手揉著臉想不通:“這是什么路數,不打混小子,你們倒打我。”
梁兼和順天府顧不上安慰他,忙著看周圍沒有經過英王府的人,錢益想起來失言,自認倒霉。
三個人走到王府的門外面,那停車轎的地方,才重新談論。
順天府不相信的道:“你和永清侯搶花酒不是一年兩年,你怎么會不認得他外甥女婿?”
錢益叫苦:“我真的不認得,說起來我又要火了,我家的紅白喜事永清侯都有份,永清侯的外甥女兒是在外省成的親,因是賜婚,永清侯到處宣揚,讓與他有往來的人都送東西,我送的禮物還頂頂的不錯,這小子!收了東西,我連口喜酒都沒有喝上,他倒讓我丟回大人。”
梁兼也疑惑:“論起來你和謝家兩個世交,真的不認得王小古?”
“那年不是這小王告狀丟了老婆,京外大營的程將軍去世,我代他的職位不在京里,我老婆寫信當閑話說給我聽,我不可能為這個笑話回京,因家事回京兩回,永清侯倒是見過,獨沒有見過這個王小古。”
錢益喊冤枉。
這王小古還上過金殿呢,可他也不在啊。
越想越憋屈,錢益站在這里不走了,見到一個人腳步輕快的走來,月光照出他的濃眉大眼,正是王小古。
錢益破口大罵:“白收了我的禮,喜酒不曾請吃一杯,倒還敢和長輩較真,等我和你舅舅說話,說的不好,把你舅舅打一頓。”
他痛快了,上馬的的走了。
王小古呆愣半天,啥?認識舅舅!
也有可能吧。
永清侯舅舅是京里的人家,他認得的壞蛋可多了去。
送禮了?
又沒有送給我。
認鞍上馬,夜風輕送,王小古本就不迷糊,現在腦袋更加的清晰,很多記憶涌入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