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諸集落來說,像鹽鐵等以往爭破頭都難搶到的物資,現在卻變得很容易就能買到。而相應的各集落的特產品,也再不用堆積在倉庫里的發霉,有時候還到了供不應求的程度。
同時來自紫辰閣的政令也能很快傳到達集正處,雖然當前名額有限,但集落那邊甚至還可派出代表隨飛鹿營來往諸地,無論打工或做生意都比以前方便太多。
作為飛鹿營據點的領都,自然也成為物資跟人潮的聚集地。來自四面八方的物資聚集到領都,看日升昌眼紅,越來越多的商社渴望在這股席卷黎陽的變革中分一杯羹。飛鹿營雖為格物坊所有,但其租借權卻紫辰閣所壟斷,有些大商社為獲得鎧車貿易的特許,甚至無視本國禁令開始朝黎陽運販中原物產。
領都的西門駐場成了黎陽最繁忙的地塊,而諸侯聯盟的封鎖也可謂不攻自破。
與西門駐場相鄰,制造鎧車的木野寨和物流調度的飛鹿營,現場也皆是熱氣沸騰。唯獨野造山上的本館,在女司書的巧妙安排下還保持著昔日的清靜。本館清靜優雅、避世獨居的氛圍,乃是為坊主休憩身心、沉浸造物的場所,要說算是格物坊的核心機能,不過也并非所有人都對此感到滿意。
飛燕便是這樣。
不過對飛燕來說,現狀與其說讓她不滿,不如說更讓她覺得郁悶。
飛燕出身三大劍中的雷鳴宗,雷鳴宗素來以斬妖除魔、守護蒼生為己任。飛燕雖因劍怪騷亂而半途離宗,但無論實力或品行皆是雷劍使的典型,熱切渴望著以手中之劍來造福蒼生。
飛燕最初為報答解救劍怪的恩情而加入格物坊,在跟隨谷辰冒險期間,也確實感到格外充實。那時候格物坊只有谷辰、她跟小乙三人,哪怕算劍怪壺怪,其成員也不超過五名,是名符其實的小坊組。
從討伐泥澤主到攻略沌墟離宮,從護衛踏荒到算術管帳,那時候幾乎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日子就像夏季盛開的繡球花般多姿多彩。飛燕甚至沒懷疑過這樣的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但終究還發生了改變——
隨著格物坊的發展,谷辰在本館閉關造物的機會便逐漸多過踏荒冒險,而她的劍術也就少了發揮的機會。
要說本館是格物坊的核心重地,鎮守本館當然是信賴跟榮譽的象征。飛燕接受時也是滿心歡喜,并兢兢業業地履行職務。然而身為天下三劍之首的雷鳴宗劍士,每日頂多只能跟后山野怪交手,著實是相當憋屈的行徑。
甚至隨著木野寨的開發跟飛鹿營的設立,后山野怪都被清理得不見蹤影,飛燕每日除在本館周圍逛圈及練習空揮外,幾乎無事可干。虛度光陰的焦灼跟無處渲泄的戰意,讓飛燕陷入從未有過的情緒低潮。
戰意郁結的感受,非武人的鄔真是無法理解的。
所以就算跟鄔真談過,飛燕的郁結也并未因此消解。
當然飛燕也知道自己這般狀態是有問題的,苦惱著要如何解決。雖然腦海里浮現出“要不要跟谷辰談談?”的選項,但結果卻不知不覺來到了飛鹿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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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鹿營谷辰交給郭備組負責統率,對飛燕來說就像來到別的地盤,她下意識地隱藏身影。雷鳴宗藏匿氣息的手段非常高明,哪怕老練拓荒者也沒察覺到暗處的女劍士,飛燕多少好奇地打量著飛鹿營。
雖然此前她也多少知道自家坊主在做事情,但如此近距離觀察習飛鹿營卻還是頭一遭。不得不說,來來往往的人潮跟駐場邊搬運推積的物資,都讓飛燕感覺相當新鮮。那些圍在鎧車旁喧嘩的拓荒者,則讓飛燕感到說不出的羨慕。
轉職車掌的拓荒者們會駕著鎧車來往黎陽諸地,期間當然也會遭遇荒怪攔截。但迄今為止沒有一輛鎧車出事,也就說明不管鎧車或車組,都有著值得信賴的堅強實力。
不過,飛燕有自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