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能打擾下嗎?”
“咦?啊抱歉,稍等。”鄔真聞言連忙坐正身姿,誰知抬起頭時卻冷不防瞥見心中正想著的臉,不禁當(dāng)場愣住。“谷、谷公子?您怎么過來了?”
“抱歉又來麻煩你了,鄔司書?!焙袜w真視線相觸的那刻,谷辰微微舉手打招呼。那仿如鄰家少年般的羞澀神情讓女司書看得心頭一暖,等注意到時嘴角已露出微揚的笑意。
“不必介意,坊造司原本就是為受理坊務(wù)而設(shè)立的。公子您這幾天都沒來,我還擔(dān)憂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呢?!边@樣說著的鄔真,稍稍瞥向谷辰背后的行囊?!罢垎?,您這是打算出遠門嗎?”
“不,其實剛好相反。有些麻煩事情告一段落了,今后我應(yīng)該會在黎陽城常駐?!惫瘸嚼Ь降厣ι︻^。“記得上次鄔司書提過,為方便必要時的坊務(wù)調(diào)遣,留駐當(dāng)?shù)貢r最好到本城坊造司登記?!?
“我確實說過,但……那是對坊師的要求,普通民眾并不歸坊造師管轄。”鄔真的聲音有些困惑。畢竟依她對眼前青年的聰慧評價,應(yīng)該不至于犯如此低級的理解錯誤才對。
這時那邊搔著腦袋的谷辰似乎也在煩惱著該如何解釋,想想后從登山包里取出一支竹筒遞給了女司書。鄔真納悶地接過竹筒,拔掉塞子湊近輕嗅了下,隨即露出驚訝表情。
“好濃郁的靈梵,這是‘小愈水’?”
“是的,昨天剛煉出來?!?
昨天剛煉出來?或許是谷辰語氣太過隨意而缺乏質(zhì)感,拿著小愈水的鄔真連眨數(shù)下眼睛才理解到那句話中隱藏著的非常信息。女司書微張著嘴,圓瞪眼睛在小愈水和谷辰間來回移動數(shù)回,最后才難掩驚愕般的發(fā)出驚呼。
“咦咦咦?這是公子你自己煉制的???”
……………………
“坊造司”是朝廷設(shè)置用來管理坊師的機構(gòu),雖然其職能設(shè)定先天上就不容易受到歡迎,但對坊造司中勤懇營務(wù)的女司書們抱有好感的坊師卻并不算少數(shù)。而谷辰對坊造司的好感,也無疑來源眼前聰慧嫻靜的女司書。
前些日子多虧鄔真的懇切解答,才讓谷辰得以擺脫穿越以來的混亂,初次把握住現(xiàn)狀的立足點。也因此谷辰在離開日升昌時首先想到的商量對象,也還是坊造司的女司書。
不過他報告的事實太過驚人,也讓鄔真露出難得失態(tài)的一面。女司書驚呼的罕見光景吸引眾多同僚的詫異視線,為此臉紅的鄔真只好向谷辰道歉,并把他帶來旁邊相對安靜的別室詳談。
“……也就是說,公子您原本就是坊師,先前只是到陌生地方搞不清楚狀況?”
“沒錯。狄邱那邊和乘黃這邊的差別似乎蠻大,那時候我也相當(dāng)混亂。多虧鄔司書我才能在短期內(nèi)理出頭緒來,實在感謝。”谷辰朝鄔真低頭致謝。
嚴格說來,谷辰這番半真半假的解釋可以說漏洞頗多,但對把“坊師”存在視為理所當(dāng)然的乘黃人來說,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雖然刻意隱瞞身份這點讓鄔真多少有被愚弄的感覺,然而注目著眼前誠懇道謝的青年,女司書果然還是說不出苛責(zé)的話來。
“沒想到,還真被您給擺了一道呢……”
女司書微微臉紅地橫了谷辰一眼,那混雜微嗔和嬌羞的眼神令坊師心神一蕩。原本谷辰還煩惱著要如何跟鄔真道歉的,但現(xiàn)在看來女司書的脾氣遠比他想象得溫厚,這點讓谷辰不禁格外感激。
“……真是抱歉?!?
“既然是坊師,那公子態(tài)度更驕傲點也無妨。隨便低頭道歉可是會被同行給看輕的?!迸緯詰┣新曇糁赋龉瘸窖孕猩系穆┒?。從嘴角揚起的微笑來看,女司書的心情似乎已恢復(fù)了過來。
“那么,公子您想在坊造司登記,是打算今后常駐黎陽城的意思嗎?”鄔真頓了頓,隨即切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