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的不只是崔五,也包括被石怪逼到潰滅邊緣的馱手。
見著同伴倒下的小石蟻,迅速轉頭朝向水箭射來的官道,挺胸揚頭并叩響硬顎做出威嚇般的姿態。石蟻群的反應無可厚非,換成別的對手恐怕還真會被唬到。然而面對身程超遠的水箭狙擊,不找掩體躲藏卻反而刻意暴露身體的愚蠢選擇,讓它們成為絕佳的狙擊素材。
隨著咻咻咻的聲響,一支支致命水箭有如連珠炮般連續投射向戰陣,揚頭威嚇的小石蟻就像被排隊槍斃般的挨個撲倒。一只兩只,三四五只,到最后的小石蟻撲倒并碎成滿地石礫為止,也不過兩次呼吸的間隙。
就連有獸使押陣的精悍馱隊都無法應付的兇暴石蟻群,居然像割稻子般的眨眼間就被團滅!?眾人何嘗見過如此駭人的場面。整個馭隊自崔五以下,一個個被震得目愣口呆。
若以地球概念來類比的話,其沖擊程度大概就跟喬峰以降龍十八掌拍扁沖鋒的坦克集群差不多。在馱手們倒抽涼氣的當口,不約而同把僵硬視線投向水箭射來的方角。
“籠車?”
百步開外的官道上,一輛老舊籠車在錘頭鳥的牽引下朝這邊徐徐駛來。只見籠車頂篷上站著一白發少年,頂篷搖晃似乎半點沒影響其平衡,正興致勃勃地朝這邊張望著。
在少年頭頂懸浮著一腦袋大小的水球。不用問,剛剛那瞬滅石蟻群的水箭肯定就是他的杰作。
確認這點的馱手們紛紛露出駭然神情。盡管多少也猜到出手擊潰石蟻群的肯定是世外高人,但高人如此年輕卻著實把他們給嚇了大跳。
就在馱手愣愣望著籠車駛近的當口,腳邊卻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石蟻碎落的滿地石礫就像活物般的微微顫抖著——
“荒怪”畢竟是從靈梵中蘊生的精怪,物理層面的打擊并無法根絕其生機。只要其靈梵尚未散盡,多少次都能從打擊中復原過來。這時倘若以谷辰的天凈眼觀察,就會看到縷縷靈梵從滿地石礫滲出,進而匯聚成巨蟒模樣的光景。
小石蟻雖是低階石怪,但變形組合卻是其絕招。
先前崔五便是被抱團的石蟻群給一擊奪去戰力,此刻石蟻群再度匯聚。待到馱手們回過神來時,一條粗如水桶、長約數丈的大巖蟒已在馱隊中盤旋而起,猛一甩尾,旁邊籠車頓時連人帶獸被砸飛出去。
“石、石巨蟒!?”
驚魂未定的馱手們臉色再度蒼白,就連鈍重馱獸也開始哀嚎后退。但石巨蟒的注意力已不在其身上,而是搖擺著身軀朝遠處的古舊籠車撲過去。
噗噗兩支水箭射在石巨蟒身上,但其威力卻不足以貫穿石蟒。眼見著石蟒就要撲過去壓垮那輛籠車,馱手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候從籠車上跳下一人影,只見那人沿官道疾行數步,隨即縱身躍到四五米的空中。在嘶鈴聲里拔劍出鞘,那把放射著耀目雷煌的白刃,朝著石巨蟒兜頭斬下。
雷煌的斬線切裂天幕,隨即爆散開來。
縱然此刻白日天照,眾人亦生出眼前變黑夜的錯覺。
當然那過程只是短短數秒,當眼前再度恢復光亮時,那條猛獰兇暴的石巨蟒已不知所蹤。現場只剩下滿地碎石,以及傲然站立的黑發女劍士。女劍士手中長劍放射著灼灼雷煌,眾人心臟再停一拍。
“雷劍使!?居、居然是雷劍使?”
“雷劍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三大劍之首?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有假!?你看人家一劍就把石蟒給斬碎不好?”
從恐懼的深淵浮上安心水面,馱手們的情緒格外高昂。
雷劍、水劍和幻劍,三大劍宗被乘黃諸國視為抵抗荒蝕、鎮國安邦的基梁,在乘黃民眾中亦有著無以比肩的崇高威望。雷劍使在此出現,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