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木野集的事態(tài),盡管摻著蜃樓跟鬼巖種等搞得亂七八糟的,但最后總算是交出還算不錯的答卷,這點也頗讓谷辰松了口氣。
然而蜃樓也好鬼巖種也好,不論哪方對黎陽府來說都是無法視若無睹的嚴重事態(tài)。今次谷辰算是挖出了隱藏領(lǐng)府架構(gòu)底下的暗瘡,至于后續(xù)要如何處置或防范未然,勢必會女掌府的大量耗費心力。
谷辰倒是有心幫忙鄔言分憂,但自己既是少監(jiān)司又還是格物坊主。像今次這般丟下坊組出差的事態(tài)不可能再三重演,否則就勢必得面對女司書的惱怒說教。格物坊發(fā)展到今天好不容易有了點規(guī)模,要是惹惱女司書擱挑子不干的話,那他絕對會頭大如斗的。
“唉唉,就沒有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谷辰邊喃喃自語著,邊伸手拍打從前面冒出來的壺怪。
突然間響起砰地一聲,背后的澡堂門被用非常驚人的氣勢推開。
“谷辰!谷辰在嗎?”
推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巡山歸來的女劍士。
飛燕腰間佩著雷劍,肩上落著枯枝,其身上猶自散發(fā)著尚未冷卻的烈氣,卻全然不顧地踏進澡堂。看到浴池中谷辰的身影后,便徑自朝他大步踏來。
“咦?飛、飛燕?”
突然闖進來的女劍士讓谷辰慌了手腳。穿衣服是肯定來不及,谷辰急中生智,總算在女劍士走近前來得及用毛巾捂住要害,隨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過去。
“呃,有什么事嗎?”緊急到非得闖進澡堂來說?
“……太好了,看來沒事。”
女劍士雙手按著浴池邊,把坊主從頭到尾打量了番,確認沒少胳膊缺腿,隨即才呼出口氣,緊繃的神情頓時緩和下去。
要說起來,當初谷辰前往木野集時飛燕就想跟隨的,但谷辰想著總不能把班底都帶過去,于是便以“今次只是驗證鎧車的簡短行程”為由,說服女劍士留守格物坊。既然是“簡短行程”,那飛燕估計只消兩三天就能回來,也就勉強接受了下來。
但誰知道,自家坊主竟然消失一周多的時間。
這一周多來飛燕根本不知道谷辰狀況如何,或者木野集那兒出了什么事。
從者有著護衛(wèi)坊主的天職,倘若谷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出了意外,那飛燕絕對無法原諒自己。坐立難安的飛燕,差點就騎著錘頭鳥直接奔到木野集一探究竟,幸好被女司書好說歹說給勸了下來。
勸下來歸勸下來,但飛燕卻始終對坊主狀況憂心忡忡。直到此刻親眼見著谷辰本人,女劍士才總算放下了懸著的心。俗話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放心的同時,飛燕的火氣就像彈簧般噌地騰了起來。
“明明要去這么久,為什么不帶我同行!?”
“呃,飛燕你冷靜點……”
浴池中的谷辰嘩嘩地冒著冷汗。
他當然理解飛燕的心情。畢竟要不是著緊的人,失蹤再久也不會介意。女劍士此刻越是怒氣騰騰,便也越證明著她對谷辰的珍視。實力超卓卻性格愚直的女劍士,從組建坊組的最初便始終跟在谷辰身側(cè),這份羈絆到現(xiàn)在未有半點動搖,讓谷辰感動不已。
然而感動歸感動,但感動的場合卻不對。
現(xiàn)時點上浴池中谷辰只在腰間掛著塊布料,以近乎全裸的姿態(tài)被女劍士給掃瞄著。倘若性別對換的話,那簡直就是霸道總裁的戲碼了。
“我很冷靜。”
“不對,沒有吧?從剛剛起,拖雷就一直在嗶嗶嗶地冒著雷光啊?”
盯著女劍士腰間的佩劍,谷辰心里暗暗叫苦。就算場合不對,考慮到飛燕一根筋的性格,要不擺平的話他是別想再回去池里了。
“唉唉,可能的話我也想帶飛燕你同行啊……”谷辰重重嘆了口氣。“但測試鎧車本來只是小事,而商館卻是咱們格物坊的根據(jù)地,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