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叛軍既然敢殺進京城,顯是有備而來,不能不防。
紅藥緩聲道:“幾位嫂嫂放心,老爺說了,陛下早前便下過一道密旨,調了不少兩衛的人來咱們家,如今都護在父王他們身邊呢,定然不會有事的。”
潘氏聞言,先是一怔,旋即那面色便松泛了下去,目中還涌出幾分喜色。
有兩衛的人護著,自是萬無一失。
此外,建昭帝特意派人保護王府,可見王爺簡在帝心,這也是天大的好事。
便在此時,門簾忽一挑,魯媽媽拎著個小食盒走進來,向紅藥躬身道:“夫人,酥肉炸好了。”
“快端過來,我這會子正餓得緊。”紅藥忙笑道。
她最近胃口極好,每夜都要加餐,今晚忽然想吃酥肉,便讓人做了。
魯媽媽上前幾步,從食盒里取出一只碟子,將上頭的小蓋盅兒揭開,剎那間,一股子鮮香味在屋中彌漫開來。
紅藥欠身告罪:“幾位嫂嫂恕小妹失禮,我先墊一墊。”
潘氏此時心情大定,面上的笑容亦真切了許多:“你如今正在緊要處,只管吃你的,不用管我們。”
紅藥有孕之事,方才已然知會過眾人了。
蘇氏便在一旁打趣:“紅藥妹妹真有福氣,比我懷寶姐兒的時候可安逸多了。”
寧氏亦笑道:“正是呢。五弟妹福氣好,這害喜也不成其害,反為美事了。”
紅藥確實餓了,聞著那酥香的味道,越發圖不得,口中哼哈了幾句,便拿起銀簽子吃起來。
一時加餐罷,魯媽媽服侍著她漱了口,這才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夫人,水婆子在外頭等您的示下呢。”
紅藥微微頷首,說了句“知道了”。
想必是李婆子那里有了消息。
不疾不徐地站起身來,沖豎著耳朵聽動靜的諸人團團一禮,紅藥笑道:“我這就去外頭瞧瞧去,回來再細說。”
屋中皆非笨人,知道她這是探消息去了,自皆笑著應和,潘氏還叮囑她“慢些,當心身子。”
紅藥謝過她,招呼一聲,便帶著魯媽媽出了暖閣。
夜色下的寧萱堂,靜謐得讓人覺得陌生。
院子里空落落,墻角堆積著匆匆掃出來的枯草敗葉,檐下燈籠亮了一溜排,照見滿庭飛雪。
轉過曲廊時,紅藥瞥眼瞧見幾個青衣仆婦站在燈影下,身上、頭發上皆落滿了雪,眼睫毛都白了,卻如雕像般肅立不動。
這是兩衛派來的女衛,據說皆是以一當百的高手。
一眼掃罷,西廂已在眼前,水婆子便候在這里。
紅藥甫進屋,她立時迎上前道:“啟稟夫人,李婆子已經全都招了,屬下從她前襟里搜出了這個。”
她自袖中取出一張銀票,雙手奉上。
紅藥點了點頭,示意魯媽媽收下銀票,又請水婆子坐了,方問:“皇城那里可有消息了么?”
“有消息了。”水婆子壓低了語聲,神情很是鄭重:“叛軍被圍殲在西門大街,根本沒靠近皇城。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并公主他們都好好地。”
這就好。
紅藥手撫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雖說徐玠打了包票,密信里也都交代得清楚,可沒聽見準信兒,她總也不放心。
如今,皇城無恙,大齊,亦無恙。
這是徐玠前世之憾,亦是他此生所愿。
今夜,宿愿得償,他亦應歡喜。
“充嬪死了。”
水婆子語聲再度響了起來。
低且沉的音線,在房間里緩緩回蕩
紅藥點了點頭,面上無一絲異樣。
自從認出了向采青,充嬪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