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戈一下子愣住了,數(shù)息之后,方才向紅藥點了點頭“哦,二妹妹也在這,這可真是巧。”
語罷,微微一笑。
他生得不及長兄俊美,卻也頗為英挺,按理說,這一笑也該是爽然的。
可奇怪的是,紅藥卻從他的笑容中,品出了別的意味,尤其是他注視紅藥的眼神,也大異于往常。
這是出了什么事?
心下雖然狐疑,紅藥卻也無暇多想,先上前向蕭戈問了好,那廂世子爺蕭戎便沖紅藥一點頭,道“罷了,我與你三哥有話說,二妹妹且先在此處等一等,大哥馬上就來。”
說著又咳嗽了一聲,灑然地拂了拂袖“我這兒還有東西沒給你呢。”
話說完了,一時卻不及走,而是向紅藥連眨了好幾下眼,動作幅度之大,隔老遠(yuǎn)也能瞧見。
這搞得人還怎么好意思。
紅藥這下子連裝不懂都不成了,只得繼續(xù)佯羞低頭,暗中卻想,她這便宜大哥占九成是成心的。
這是拿她當(dāng)小孩兒逗著玩兒?
見小妹一臉“嬌羞”,蕭戎“哈哈”一樂,大步走到蕭戈跟前,兄弟倆去一旁說起話來。
紅藥正站在下風(fēng)口,他二人語聲雖輕,卻也被她聽見了兩句,都是些什么“肅論學(xué)派”、“王彥章”、“彈劾”、“內(nèi)閣”之類的,想來是在商量朝堂之事。
不過,這事情怕是不小,因在說話時,蕭戎難得地現(xiàn)出幾分嚴(yán)峻來,蕭戈更是面帶焦慮,兩個人齊齊擰著眉心,瞧來竟是神似。
紅藥一眼掃過,卻也沒放在心上。
她本就不太懂這些,聽見和沒聽見差別不大。
未幾時,二人終是說完了話,蕭戈打了個招呼,便自去了,去時面色沉肅,望向紅藥的那一眼,猶帶深意。
蕭戎倒是言笑如常,走過來時,還玩笑似地朝紅藥拱了拱手“抱歉抱歉,教二妹妹久候了。”
紅藥哪敢承她的禮,忙忙側(cè)身避開了,堆笑道“大哥哥折煞小妹了。”
“該當(dāng)?shù)模蟾绲R二妹妹了。”蕭戎朗聲笑道,風(fēng)儀俊爽,一派名士風(fēng)度。
而后,他便又在立在紅藥跟前,開始掏摸他那衣袖。
紅藥站了一會,頗覺煎熬。
這人的袖籠里到底裝著什么東西啊,怎么這半天還沒找著,她站得都快尷尬了。
便在紅藥如此作想之時,蕭戎似是也厭倦了繼續(xù)掏摸,于是,招手喚來跟在后頭的小廝,讓他們兜著起衣擺,他則將袖中之物一樣一樣往外掏
玉印、碎銀、香袋、玉七事兒、布老虎……布老虎?
紅藥強忍著沒露出驚色來。
堂堂國公府世子爺,俊美無儔蕭大老爺,居然隨身帶著布老虎,這也太……
還沒等她想完,蕭戎又慢悠悠掏出了一只小絨兔、一只小瓷猴、一只小玉馬、一只小彩球,一只小……
紅藥徹底沒話說了。
不僅沒話說,甚至還有點想笑。
委實是蕭戎那瀟灑不群、玉樹臨風(fēng)的模樣,跟眼面前這些東西,那完全搭不上啊。
也難為他那倆小廝,一臉嚴(yán)肅地替他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物件,連絲笑縫兒都沒露。
估計是練出來了。
“這都是孩子們?nèi)模刹皇悄愦蟾缱詡€兒裝的噢。”蕭戎一臉認(rèn)真地解釋道,一面繼續(xù)往外掏各種雜物。
最后的最后,在一聲“啊呀可算找到了”的驚喜叫聲中,他終是從衣袖的最里層,拿出了一只銅匣。
那匣子只有小兒巴掌大小,約兩寸來高,十分精巧。
“喏,這個是給你的,拿著罷。”蕭戎笑瞇瞇將銅匣遞給了紅藥,一雙桃花眼連眨了好幾下“二妹妹好生收著,可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