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香的?
“我還當你胃口多好呢,原來你竟在偷偷地哭。”她笑嘻嘻地道,又無甚誠意地勸慰“罷了,快吃吧,別想這些倒霉傷心的事了,看哭腫了眼睛。”
哭腫了才好呢,主子瞧見了,準定又一頓罰。
她巴不得紅藥多受點罰,以解她連日來的憋屈與惱火。
紅棉的誤會,紅藥自是樂見,哼哼哈哈地應付著吃完了飯,眼瞧著時辰將至,便一瘸一拐地去值宿。
從今日起,她和紅棉一個班兒,要值半個月的宿。
見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地,紅棉心情大好,還學著她的樣兒走路,直到劉喜蓮板著臉出現,她這才老實下來。
“這都什么時辰了,怎么才來?”甫一見面,劉喜蓮便厲聲道,刀子般的視線,直向紅藥身上狠狠刮了幾刮。
紅棉搶著回話道“回姑姑的話,紅藥傷得挺重的,腳都腫了,走得比往常更慢。我等她來著,就遲了。請姑姑恕罪。”
語畢,她悄悄抬眸,一臉地期待地看著劉喜蓮。
她可聽說了,今兒上晌劉喜蓮向張婕妤稟報時,將所有錯處都歸在了紅藥身上,只道“那臺磯人人皆走,唯獨紅藥一走就斷,顯見得她身上便帶著災”,又說“所幸紅藥是今天摔著的,若是在仁壽宮摔上一跤,那可就把冷香閣的臉都給丟盡了。可見還是主子洪福齊天,早早把這晦氣給除了去。”
話里話外地,竟將紅藥當成了那倒霉的禍殃子。
如此一來,縱使張婕妤先還覺此事蹊蹺,過后卻對紅藥生了厭,亦息了查明原委的心思。
這等“不祥”、“不吉”的人或事,最犯忌諱。莫說是宮里了,便是那些略體面點兒的人家,對這樣的下人也多不喜。
而被劉喜蓮這一說道,紅藥便儼然坐實了那“災星”二字,從今往后,她在冷香閣已是人人可欺,永無出頭之日了。
你教紅棉如何不喜?
曾經踩在你頭頂之人,突然掉落塵埃、任人踐踏,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高興的?
她委實很想瞧一瞧,掉在地上的紅藥,會怎樣被劉喜蓮踩扁、碾碎,最后變成泥渣子。
可是,劉喜蓮也就只說了那一句,便挑簾轉去了西次間兒,再無半個重字加諸紅藥之身。
紅棉大失所望。
這就像戲到好處,那唱戲的忽然嗓子啞了,那看戲的人可不得抓心撓肺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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