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竭,唯擰眉瞪眼,神情猙獰,仿似在跟什么較著勁。
小半個時辰后,青騾在位于太平里的一幢宅子門前停下,他甩蹬下騾,拍門低喚“忠叔、忠嬸兒,我來了。”
“吱啞”,木扉應聲開啟,一個面色黧黑、面相有些老氣的中年男子自門后而出,一見徐玠,登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忙拉開門道“東家怎么來了?這還下著雪呢,您說一聲小的過去不就成了?”
“我想忠嬸兒的手藝了。”徐玠笑道,負手便往里走。
忠叔黧黑的臉上登時笑開了花,一面上前接過騾韁,一面笑呵呵地道“成,東家想吃什么?小的叫婆娘去割些肉,再沽一壺好酒回來。”說著便要回頭喚人。
徐玠忙按住他“不忙,我就想吃個家常菜,忠嬸兒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吃完了我還得出門呢。”
忠叔“哎”了,將徐玠讓進院中,關好院門,復又牽著騾子拴在墻角,喂了幾把豆料。
徐玠斜靠著磚墻,一面看他喂騾子,一面便問“最近鋪子如何?旁的我都不怕,唯那盤扣兒連衣裙我心里委實沒底,也不知好賣不好賣?”
“好賣,好賣得不得了!”忠叔的黑臉上登時泛起紅光,幾乎手舞足蹈起來
“東家這眼光真是沒誰了,這什么連衣裙比香皂都好賣呢,小的這里有掌柜送來的賬簿,小的如今也能瞧明白一點兒,過會您瞧著就知道,那連衣裙賣得好得很。如今工坊天天趕夜工,鋪面兒上都不大敢接訂貨單子了,怕是年后都趕不及。”
他滿臉是笑,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似是將他臉上的皺紋也撫平了。
徐玠點了點頭,多少放下心來。
這些女人家的東西,他委實并不大懂,只瞧著梅姨娘畫的那連衣裙很是別致,便試著讓人做了幾件出來,原也不過探個深淺罷了,沒想到居然如此受歡迎。
其實,想想也是該當的。
重生后沒多久,他便曾請人照著梅姨娘畫的圖樣,花了足一個月的功夫,做出了一條極為別致的月白紗裙,后被許承祿瞧見了,當場便給他來了個漂沒。
是的,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認識許承祿了,只他一直瞞著身份,直到最近才挑明。
而后的仲秋宮宴,那條漂亮的裙子,便穿在了淑妃娘娘的身上。
只是,后來細看著,那裙子似乎做了些改動,上頭多了幾朵花,也不知是如何縫上去的,倒是比原來的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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