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最好的法子,總比暗地里弄手段強些。”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面色微黯“蘭心這孩子,也太急躁了些。這話我沒法兒明著與她說,她也不來問我,反還自作主張,唉。”
話說到此處,常氏也自嘆惋。
章蘭心確實是操之過急了。
國公府是怎樣的人家,她理應比誰都清楚。
讓殷巧慧無聲無息地死去,法子多得是,可國公府并沒那么做,卻也不肯讓殷巧慧與蕭戟完婚,這便表明,他們有別的想法。
可惜,章蘭心沒往這上頭去想。
“蘭心那里,咱們……就當不知道罷。總歸慧娘也無大礙。”劉氏再度開了口,語聲低微而輕。
常氏心下了然,點頭嘆道“這孩子,怕是把先侯夫人的死,都算在慧娘頭上了。”
“是啊,換作是我,這個彎兒也不容易繞開。”劉氏也跟著一嘆。
如果沒有殷巧慧,曹氏便不會死,章蘭心想是恨毒了她,今日之算計,說是為母報仇,也不能算錯。
“往后,咱們府送過去的帖子,便都交給懷恩侯夫人處置吧。還有四郎的婚事,都已經拖到現在了,也不急在一時,看看再說罷。”劉氏平平語道,面色變得冷淡起來。
這是不再將章蘭心視作未來的四兒媳,只待退了殷家這門親事,便要重新給蕭戟相看起來了。
常氏心下感慨,卻也不便說什么,劉氏顯然也沒了談興,婆媳兩個再坐了片刻,便離開了水閣。
回到花廳時,那戲文正唱到好處,懷恩侯夫人賀氏挺著肚子前來作辭,章蘭心卻并沒陪在她身邊。
劉氏隨口問了一句,賀氏便笑答“蘭心這幾天不舒服,今兒才略好些,我怕她經不住暑氣,便叫她先回去了。”
言辭之間,對這個繼女卻是多有回護。
劉氏不由暗自感慨。
看起來,懷恩侯這位新夫人,倒是個聰明寬厚的,只希望章蘭心曉得惜福,莫要行傻事。
送走了懷恩侯夫人,劉氏方一轉臉,便見世子爺蕭戎并四爺蕭戟,連袂而來。
她心中有數,面上卻是不顯,待二人到得近前,便笑著打趣“外頭的小番兒你們不愛瞧,偏跑到里頭來聽這軟綿綿的南曲,可是轉了性了?”
這話引得滿廳之人皆笑,便有那些嬌羞的姑娘家,將隱隱約約的視線,投去了蕭家兩位郎君身上。
世子爺蕭戎是個標準的美男子,如今雖已年過三旬,依舊身量修長、眉目昳麗,放眼整座玉京城,比他出身高的,不如他生得好;比他好看的,又沒他出身高。
總之,萬里挑一、百萬里挑一的如意郎君,說的就是他了,據說,他成親當日,好些姑娘都哭得肝腸寸斷,而再見世子夫人常氏,她們便哭得越發傷心了。
常氏雖出身不顯,卻是生得極為美貌,風姿綽約四字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
這樣一對神仙眷侶,真是讓人一點想頭都沒有,只有羨慕罷了。
相較于乃兄的俊美,四爺蕭戟容貌略遜,卻勝在有一種干凈利落的硬朗勁兒,很有男子氣概。
他們兩個一來,自是引得滿廳女眷顧視。
因見劉氏心情甚好,蕭戎心頭便是一松,朗聲笑道“母親說笑了,兒子們是來跟母親打商量的。等一時外頭還要吃酒,兒想跟母親討兩甕清露桂花釀嘗一嘗。”
劉氏自然而然站起身來,蕭戎忙伸手讓她搭著,她便笑道“罷了,你們難得跟我這個娘討點兒東西,我自不能不應,這便親去給你們說項說項。”
在滿廳女眷的笑聲中,母子三個默契地開了花廳,直待到了無人處,劉氏方斂了笑,輕聲地道“湖邊的事兒娘已經處置好了,你們放心便是。”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