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知道她快要撐不住了,這半個月她仿佛從閻王爺那過了一趟火刑回來。她開始不再按時吃藥了,有時的確是忘記了,有時是不想吃。心若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上次一諾在楊墨走了之后才忽然想起——那個增肥的賭約。
她照著鏡子,鏡子里的臉蛋細(xì)嫩紅潤,忽然一抹身影闖入了鏡片中,她來不及回頭。
楊墨從后面拍了她肩膀一下,笑道:“真自戀,大白天的盯著鏡子發(fā)呆。”
一諾撇撇嘴,“我這是在想事情。”
“噢……”楊墨狐疑地看向她,挑眉,“你想什么事情呢?”
一諾朝楊墨邪氣的笑了一下,隨即目光在楊墨身上上下掃了一圈,得意地說:“看你,兩年不見還是一點肉都沒有長,愿賭服輸哦!說吧!想接受我怎么的懲罰。”
楊墨這才記起,原來是兩年前她發(fā)出的賭賽。
說起來,她那時候還是為了讓一諾振作起來才想出來的那么個招,如今輸了再想毀約,那就太說不過去了,于是她笑道:“你要我接受什么懲罰,我都可以接受,不過很多事情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比如增肥。”
一諾聽了,向楊墨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兩人還沒說上兩句,小二不知從哪里走了過來,它走的穩(wěn)健,像教室里的教書先生,楊墨立馬丟下一諾迎了上去,蹲下去,一把把小二的腦袋抱在懷里,小二記得她的氣味,它硬朗的腦袋在楊墨懷里不安分。
它不停的伸出舌頭去舔楊墨的臉蛋。
它舔這邊,楊墨就把腦袋偏向那邊,小二見楊墨和它躲貓貓,更是來了興致,激動的一用力,整個前身都搭在楊墨身上,楊墨對它毫無招架之力,倒在了地上,“咯咯”大笑。
這么多天在心里積攢的悶郁終于隨著這幾聲大笑被吐了出來。
一諾急忙去拉住小二,捧著蕭二的黑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你這大黑背,看見美女就熱情成這樣,真不害臊,你要是再這樣,我就讓媽來把你帶回去。”
小二似乎聽懂了一諾的話,它的腦袋肩膀拉攏了下來,一雙眼睛躲閃著,像坐在街頭的乞丐。
楊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打趣道:“一諾,狗可是能聽懂我們說的話的,你這樣不怕小二等下躲在角落里流淚嗎?不過你的心可真大,竟然不給小二帶牽引繩。”
一諾不以為然的說:“它臉皮比菜板還厚,再不教訓(xùn)教訓(xùn),它估計就要跟著你走了,放心,它不咬人,只是長得比較威猛和兇殘。”
楊墨又不自主的笑道:“小二小時候的時候,我拿這樣的話和你說,現(xiàn)在小二長大了,你又把這些話還給我,感覺真像過了一個輪回。”
一諾用食指上的指關(guān)節(jié)在楊墨額頭上磕了一下,一邊往展柜邊走,一邊說:“說什么呢?還一個輪回,你以為你是白素貞呀!還要500輪回的,好了,想學(xué)哪幾款甜品呢?款式我都留了一個。”
楊墨跟著一諾來到展柜前,她的目光只是從精美的蛋糕表面一一掠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好了名字,現(xiàn)在多此一舉的行為只是不想浪費(fèi)掉一諾的良苦用心。
她把目光落在右下角的蛋糕上,毫不猶豫的說:“蛋奶酥吧!”
“唉!我就知道,像你這樣每次進(jìn)肯德基都只點雞肉卷的人,一定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一諾似乎早就猜到了似的。
楊墨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不,一諾并不知道,她今天來并不想學(xué)蛋奶酥。
因為時間太久了。
而且這種蛋糕并不適合帶上飛機(jī)。
為此,在去后廚的路上,楊墨又問:“一諾,我今天還來不來的及多學(xué)一款?”
她眼里閃著期待的光,一諾不忍拒絕,道:“要是你選餅干的話,還是來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