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靜姝就讓人把廣平侯最大的馬車準備好,讓人把一箱一箱的東西往馬車上搬。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也沒有瞞著,是當著府中所有人的面大大方方地做的。
廣平侯出來看到這一切的時候,臉色很不好:“你這是要做什么?離家出走嗎?”
“侯爺誤會了,侯爺不是想讓我回去跟我爹要那免死金牌嗎?可我爹一直不答應我,我也沒辦法,就想帶著兒子女兒回去小住幾日,跟我爹好好磨磨,等我爹答應了,我再回來。”裴靜姝笑道,“你也知道,我爹最怕人煩他,又很疼我們家這兩個小的,有他們兩個在,說不定事情會更順利。”
廣平侯覺得裴靜姝說的也有道理,再看裴靜姝收拾出來的箱籠,確實也就是小住十幾天的架勢而已。從前裴靜姝帶著兒女出門游玩的時候,也差不多就帶這些東西。因此廣平侯沒再多說什么,直接出門打點其他事情去了。
廣平侯哪里能夠想到,這些都是裴靜姝早早收拾出來的最為貴重的東西呢?
裴靜姝之前冷靜下來后就想過了,她不可能只帶著自己一對兒女就離開了,肯定還有很多東西要帶走的,所以偷偷摸摸的離開一點都不現實,就得當著廣平侯的面光明正大的將這些東西帶走。
只是這些東西也不能太多,要不然就會被廣平侯發現端倪。
所以裴靜姝昨天就偷偷整理出一部分東西,讓人拿去變賣換成銀票帶在身上了。
如今帶走的都是舍不得賣的好東西,還有很多較新的衣物。而且都擠縮得很厲害,每一口箱子都重得驚人,廣平侯要是搬過的話,肯定就不會讓他們走了,不過廣平侯也不會動手。
裴靜姝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大大方方的離開了,就連她的兒子女兒都不知道,他們這一去就不會回來了。
宋老夫人看見他們離開了,就連忙取出族譜,偷偷的將裴靜姝的這一雙兒女的名字劃去。至于裴靜姝的名字,宋老夫人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沒有劃掉。
雖然有時候當娘的可以帶子休妻,可這種事情如果兒子不愿意的話,她就算寫了休書也是不作數的,畢竟裴靜姝現在也不敢拿著那封和離書去給官府蓋章。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急著將裴靜姝的名字劃掉。
宋老夫的內心還是很討厭裴靜姝的,她覺得如果不是裴靜姝的話,自己的兒子就算犯了天大的錯,也不一定會被皇帝盯上。只要皇帝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廣平侯的身上,不一定能夠發現廣平合作的那些事情,所以這一切都是裴靜姝害的,沒道理她兒子要去坐牢或者被斬,裴靜姝卻能逃過一劫。
之前和離書給的爽快,也不過是為了麻痹裴靜姝而已。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裴靜姝不得好死的。
裴靜姝這么大陣仗回去也讓昌平侯嚇了一跳,裴靜姝不想打草驚蛇,就說是自己跟廣平侯吵架了,所以回娘家小住。
昌平侯原本也沒覺得有什么,女兒跟女婿吵架了回娘家是常有的事情,從前裴靜姝也干過幾回,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嬌娘卻是暗暗地給湊合上眼藥。
嬌娘知道,裴靜姝在昌平侯心里的地位,跟崔氏在他心里的地位是息息相關的,這母女倆必須一起打壓,一個也不能放過,否則他們隨時都可以翻身,到時候可就苦了自己。
“侯爺,二姑奶奶這也太不像話了,一言不合就往娘家跑,說出去別人會覺得我們昌平侯府的女兒沒規矩的。”
昌平侯早已經破罐子破摔了:“難道她不往娘家跑,別人就會覺得她有規矩了?”
“……”嬌娘被噎了一下,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現在滿京城都是關于裴靜姝的風言風語,雖然沒敢指名道姓,但是連三歲小兒都知道了侯府庶妹為爭夫狠心下手殺嫡姐的故事,裴靜姝還有什么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