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當(dāng)家人喬氏沒想到江雪荷居然是如此烈性,嚇了一跳。
她也是怕事的,想著若是新娘死在這兒,家里的名聲就不好聽了,再說這堂她本來也沒安排,是老二主動要求,這才安排的,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把婚事辦完,將他們東院分出去才要緊。
喬氏想到此處,連忙招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讓她帶著江雪荷去老五房里。
“江姑娘,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嫁給我哥的,大夫說我哥也就這兩天可活了,我哥他不愿意連累你,讓我想辦法安排你逃走。”
少女一進(jìn)屋,便拉著拉著江雪荷往內(nèi)室走去,“江姑娘跟我來吧,哥哥房里有一個密道,我已經(jīng)清理過了,你從那兒……”
她話還沒說完,江雪荷便掙開了她的手走到床邊,“他的情況似乎不太好,你去倒杯水來。”
江雪荷沒有要逃走的意思,她看著病怏怏地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問道“你就是顧思言?”
顧思言久病在床,形容枯槁,連眼睛都睜不開,更回答不了江雪荷的話。
江雪荷也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生機(jī),心想難怪天還沒亮顧家人就要過來接親了,不過這家伙既然愿意放自己走,心應(yīng)該是個好的吧?
顧思言的妹妹顧思嫻紅著眼睛道“大夫都說回天無力了,江姑娘……”
江雪荷裝作從懷里掏出一支人參來“不是說這種年份久遠(yuǎn)的人參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嗎?我們就試試唄,你快去倒杯水來。”
昨天她想著顧思言一定不能死,就去幻境里找找有什么寶貝,這人參就是她在幻境里發(fā)現(xiàn)的,不過江雪荷真正指望的還是幻境里的瓊露。
但瓊露肯定是不能暴露的,所以只能拿這棵五六百年的人參做個幌子。
等顧思嫻倒來熱水,江雪荷揪了一根須下來,將人參須放入茶杯的同時,滴了一滴瓊露進(jìn)去,然后,她將顧思言的頭扶起來,小心地將參茶喂進(jìn)去。
顧思言雖然睜不開眼睛,但人還是有意識的,他對這參茶并不抱希望,可他知道那是好意,因此十分配合。
等顧思言將那一杯茶都喝下去了,江雪荷用帕子幫他擦了擦嘴嘆息道“你們兄妹二人肯放我離開,我心里是感激的,也愿意承這份情。可我是被祖母逼著上轎的,江家那兒已經(jīng)回不去了。更何況我弟弟妹妹還在江家,若我一走了之,他們又該怎么辦?”
顧思嫻急道“可我二哥是個色胚,他……”
江雪荷笑道“那你就幫我出去擋一擋吧,今天無論誰用什么借口叫我出去,你都給我擋著,我會好好照顧你哥的。”
顧思西打的主意再明白不過,但只要顧思言能活下來,那家伙就必須收斂。
顧思嫻不明白江雪荷的自信是哪來的,但她還是聽了江雪荷的話出去了。
江雪荷一日一夜都沒睡,外面的吵吵嚷嚷她也不在意,只專心照顧顧思言,并觀察顧思言喝下瓊露的變化。
她看著那張蒼白瘦削的臉漸漸有了血色,心里松了一口氣,又用人參摻著瓊露給顧思言喂了一杯下去。
等天亮的時候,顧思言已經(jīng)能睜開眼睛了。
“你醒了?”江雪荷有些驚喜,“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顧思言苦笑道,“腦子是許久未曾有過的清明,我大概回光返照了吧。”
江雪荷噗嗤一聲笑了“哪有人像你這樣的,也不盼著自己點好。”
“大夫都是我就這兩天好活了,我這日子還能有什么盼頭?”
“只要還沒死透,那就還有希望。只要還有日子可活,那就得活得好好的。”江雪荷道,“對了,我和你做個約定吧?”
“什么約定?”
“你這回若是大難不死,那我便出錢給你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