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荷說是要去看兩個弟弟,不過去之前她又去了一趟廚房,將之前就備好的糕點取了出來,再將一直煎的藥給顧思言一起端了過去。去之前還有些擔憂,畢竟江清柳這臭小子是真的頑皮,萬一把顧思言給氣著了可怎么辦?
顧思言平時看著脾氣不錯,總是對她笑得十分溫和,但西院的人過來鬧的時候,這家伙也經常黑臉,絕對不是那種不會發脾氣的人。不過按他的性子,就算真生氣了肯定也不會對一個孩子動手,到時候被憋壞的可就成了他自己。因此只要一想起來江雪荷就有些擔心,也不知道顧思行能不能勸住顧思言。
不過等江雪荷到書房的時候就傻眼了,顧思行并不在書房里,而她的兩個弟弟居然都安安穩穩地坐在書桌前寫字,臨的還是新字帖。
“他們倆性子不同,適合的字體其實也不同,因此我就給他們換了字帖,你不介意吧?”顧思言問道。
江雪荷湊過去仔細一看,發現他們倆現在用的字帖都比之前的要好些,也確實更適合他們倆,因此便點了點頭。
“我能有什么意見,能有更合適的字帖我自然高興。”江雪荷轉頭對他笑道,“還是你厲害,居然還不到一天就看出了他們更適合臨摹什么字。”
顧思言笑道:“也不是我厲害,從前阿行和思嫻讀書的時候,也是我這樣看著的,或許是有幾分經驗吧。竹弟的算是我給他挑的,柳弟的字帖是他自己挑的,我看著還算合適,就先讓他練著了。”
江雪荷笑道:“還是讓你費心了,不過也稀奇了,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臭小子坐得這樣沉穩,你是給他慣了什么迷魂湯了?”
“我哪有那本事,不過是給他們兄弟倆說了個故事,沒完成三張大字就不能接著往下聽了。”顧思言道。
江雪荷挑眉:“這事我也做過,這小子直接敷衍地亂畫了幾張大字給我,簡直慘不忍睹。”
顧思言笑道:“你是個姑娘家,心腸大約更軟些,柳弟一對你軟磨硬泡你就耐不住了吧?可我是個男人,心腸總歸硬些,他軟磨硬泡不成,最后還不是得回去乖乖練字了。”
江雪荷看著江清柳的模樣無奈道:“只能說還是你厲害,這一套我爹也不是沒用過,然而也沒什么用。”
當然了,她爹雖然認得一些字,可學得太晚,自己寫出來的字都丑的厲害,哪里還會覺得兒子的字丑?因此被江清柳蒙混過關好多回。然而到了顧思言這兒可不一樣了,在江雪荷看來,顧思言的字頗有風骨,只是還不夠老練,但只要持之以恒,不曾松懈,終有一日能成大家。
顧思言自己的字好,面對江清柳那狗爬字自然是看不上的,再結合顧思行之前所言,她這個名義上的丈夫或許真的很適合教導她弟弟?
只是顧思言身體不好,江雪荷總不忍他太過操勞,因此才剛生出的些許想法還沒繞上心頭,便直接被她打消了。
“他們倆老實就好,你也老實點,趕緊把藥喝了吧。”江雪荷說著就往藥碗往顧思言跟前一塞。
她記得她剛來顧家的那些日子,每次喂顧思言喝藥都十分順利。顧思言雖然不喜歡喝藥,但他想要活著,每次都皺眉自覺地將藥一飲而盡。只是后來慢慢的也不知道回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發展到需要她哄著顧思言喝藥的地步了。
江雪荷有些莫名,但她又見不得顧思言不喝藥,只能每次都哄著,越哄越覺得自己似乎多了個弟弟,雖然顧思言比她還大了兩歲多。
“我覺得我最近身體好多了,一天兩帖也夠了吧?”顧思言道,“上午已經喝過一帖了,晚上你肯定還要給我一帖,這副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你是大夫還是張大夫是大夫?他都說了,每日三帖,再喝一月,之后他再看情況要不要給你減量。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每次都讓我哄的?”江雪荷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