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到何家村之后,江雪荷都會去江家村走走,看看三叔三嬸他們,這回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才剛進了江家三房的大門,那邊周氏和林氏就找過來了。
江雪荷哭笑不得,心想顧思言之前打算等江清茂考上知微書院就感覺去府城就是怕被這兩位纏上,誰知道現(xiàn)在江清茂還沒考上了,還是被她們倆找上門來了。不過也是,顧思言如今已經(jīng)是秀才了,還是頭名,就算江清茂還沒考上,村里人也都夸他才高八斗呢。
“荷姐兒,從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你們。可大家到底還是一家人,既然侄女婿有才,就讓他給森哥兒指點指點吧。”
因著顧思言的關系,林氏現(xiàn)在跟江雪荷說話都客氣了不少。
江雪荷笑道:“早就分家斷親了,算什么一家人呢?不過當初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我們家五郎也不是沒有教過森哥兒,森哥兒自己不學我們又有什么辦法?”
“那不是森哥兒還小嗎?他不懂事,你一個當姐姐的別跟他計較。”
江雪荷好笑道:“森哥兒還小得過茂哥兒跟崖哥兒嗎?怎么人家更小的都懂事呢?我夫君說了,愿意學的他教著,不愿意學的走了也就走了,要回頭再讓他收,他是絕對不收的。人人都說出嫁從夫,大伯母也體諒體諒我吧?”
林氏頓時生氣了,可生氣了她也不敢跟江雪荷說重話,現(xiàn)在的江雪荷哪里是她得罪得起的?以前還能拿孝道說事,可自從他們斷親之后,這招就徹底不靈了。
“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回森哥兒肯定改好了,你就讓侄女婿再幫幫他吧。森哥兒對他這個姐夫還是很敬佩的,回來后就一直想著呢。”林氏只好硬著頭皮道,“再說了,都是姓江的,我們家有出息的多了,你臉上也有光些是不是?”
江雪荷倒是不至于想,她覺得一個人臉上是否有光得靠他們自己去掙,哪里能一輩子都借別人的光呢?而且能借崖哥兒茂哥兒的光她是相信的,她可不覺得江清森是一個能讓她借光的人。
而且江清森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是那扶不上墻的爛泥,也只有周氏和林氏對他還抱有一絲期望了,恐怕連江清森自己都對自己不抱希望了。
“真的不太方便,大伯母不信的話就直接去問五郎吧。”江雪荷還是拒絕。
周氏也就開頭勸了幾句,見江雪荷一直堅持不應就沒再說什么了。林氏氣得不,卻礙于孝道不能將周氏如何。等到江雪荷走了林氏就跟周氏吵了起來,話里話外都是責怪周氏偏心。
周氏冷笑道:“怎么?現(xiàn)在會怪我偏心了?當初我偏心森哥兒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我偏心?當初我偏心整個大房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我偏心?現(xiàn)在我二房看重竹哥兒柳哥兒,三房看重崖哥兒,四房看重茂哥兒,每房都有看重的,比起從前可不算偏心了!”
周圍有個看熱鬧的人笑道:“是啊,我也覺得現(xiàn)在江周嬸子比起之前已經(jīng)不怎么偏心了。以前真是偏心大房,居然要二房三房一起養(yǎng)著你們大房。現(xiàn)在可好多了,哪一房都不管,大家自己吃自己的,誰也不占誰便宜。”
“這樣說起來江周嬸子偏心的老毛病還真治好了,這江林氏怎么還說她偏心呢?”
“喲,你們還不知道他們家大房的德行啊?只要不供著他們就是偏心啊!從前江二山愿意養(yǎng)著他們大家也不好說什么,如今他們居然還天天扒著荷姐兒一個外嫁女要好處,真不要臉!”
“可不是嗎?當初可是他們怕麻煩非要跟荷姐兒斷親的,斷親后一看見人家發(fā)達了,就又死皮賴臉地黏上去了,誰稀得理他們?”
林氏哪里受得了被人這樣指指點點,當即就沖著那些人喊道:“一個個都吃飽了沒事干是吧?怎么盡圍在別人家門口說閑話呢?有這個閑功夫還不如回家多提兩桶糞,洗洗自己的臭嘴!”
眾人聽了這話都被惡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