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荷覺得江清崖并沒說錯什么,然而她見江三叔那么嚴肅,也沒再多嘴。畢竟身為小輩,說這樣的話確實不合適。倘若被有心人傳了出去,他們就算有理也變成了沒理。
顧思言連忙轉移話題,拉著江清崖親自考問他的功課,見他始終對答如流,顧思言十分滿意,就連江三叔也露出笑容。對于這個兒子如今的學問,江三叔還是很自豪的!他讀書不多,無法判斷江清崖的學問到底是什么水平,但是看見顧思言的笑容,他就覺得他兒子應該表現得還不錯。
江清崖是個好學的,十分喜歡被顧思言指導功課的感覺,便纏著顧思言笑道:“姐夫晚上和我一起睡吧?”
江三叔連忙上前將江清崖扯開:“別瞎胡鬧!你四姐夫是趕路回來的,肯定累了,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顧思言也笑道:“可不是,現在叫我躺下,肯定沾著枕頭就睡著了,可沒有精力應付你。”
江清崖十分遺憾,只是抬頭看見顧思言與江雪荷確實面帶疲憊,便也不多言了。倒是顧思行十分精神,他有些暈車,在馬車內大部分時間都是睡著的,出來后就有勁了。
“不如晚上我陪你睡?我們倆好好交流交流?我這回在寒山書院可學了不少東西呢!”顧思行笑道。
江清崖又高興起來:“那也行,我可要看看你長進了多少!”
一屋子人看著他們倆這樣好學,都不由笑了。
江清峰見江清崖終于消停了,才笑著走過來問江雪荷這半年來過得如何。江雪荷自然都說好,事實上也沒什么不好的。
江清崖聽見他們在說府城的事情,好奇地湊了過來,越聽就越是向往。
“什么時候我也能去府城啊?”
顧思言笑道:“等你考上秀才就可以了。”
江清崖聽了十分遺憾,他才十一呢,等考上秀才起碼得要三四年吧?不過去府城上學要很多銀子的吧?他們家這兩年雖然賺的比從前多了,但是花得也比從前多了,也不知道到時候夠不夠。
顧思行見他忽然又皺起小臉覺得好笑,問了兩句以后顧思行自己的臉也皺了起來,兩人一樣的愁苦。雖然說只要他們需要,家里肯定不會缺他們那筆錢的,但這些錢都不是他們自己賺的,總讓他們有種吃軟飯的感覺。江清崖還好,到底是吃自己父母的,顧思行就是真的苦惱了。
什么時候他也能賺錢貼補家里呢?
屋里眾人高興的高興,疲憊的疲憊,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小少年忽然冒出來的煩惱。
江雪荷等人是在夜里回來的,雖然天黑風急,但馬車的動靜不小,村里有個別人知道她回來后就往江家三房去了。這樣的事情村里只要有一戶人家知道了,江家大房肯定就知道了。因為當年斷親的事情有不少村民都圍觀了,如今看著江家大房越過越落魄他們總是幸災樂禍,一旦二房和三房有什么動靜,他們都要拿到大房面前說幾句嘴。
于是第二天一早,江家大房的人就跑三房門口來了。周氏自然也來了,不過她倒不是來找茬的,而是來看兩個孫子的。礙于孝道,只要有周氏在門口,江三叔一家就不能不開門。林氏等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只要三房的門一開,他們肯定能尋到空子鉆進去的!
江雪荷奇怪道:“昨天忘了問了,為什么奶奶在大房那兒?她不是老早就跟三叔一起過了嗎?”
江三叔嘆道:“前兩天大哥大嫂說森哥兒病了,他們家沒錢治病,要娘回去看看。娘雖然對森哥兒有些失望,但那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子,雖然不會再給他錢,但也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誰知道這一去,大房就攔著不讓回來了。”
江雪荷挑眉:“就來森哥兒病得不重?”
“重倒是挺重,不過不是病,是傷。”江三叔無奈道,“森哥兒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半年來一直酗酒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