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將這事與幾個好友一說,好友們紛紛打消了拜杜先生為師的念頭。這些好友又另外有好友,這事在私底下一直偷偷流傳著。于是杜夫子就發現不妙了,原本一群人爭先恐后要拜他為師,他已經挑出了好幾個天賦好又有錢的好苗子,準備拿喬兩次之后就應下的。可這些人居然忽然就跑了大半?
書院的月銀并不多,只靠著書院的月銀沒辦法讓他的閨女們過上千金小姐般的生活,他的妻子也過不上貴婦人般的日子。杜夫子靠的基本都是學生拜他為師后給他的孝敬。因此他挑的學生一般都家境不錯,不僅拜師禮十分厚重,之后逢年過節給的禮物也都不錯。如今他看上的那些好苗子居然跑得差不多了,可叫他好生惆悵。
想到這里,杜夫子不由在心里暗罵顧思言。在他眼里,顧思言也是那樣的好苗子。顧思言此人天賦很好,這幾回書院小考時常名列前茅,就算他不愿意拜自己為師,自己也是想收他的啊!那君子樓多風光啊!
顧思言手握著君子樓不知道有多少銀子呢,以后給他的節禮肯定要比其他學生的都厚重。而且那君子樓是如今府城所有文人墨客都愛去的地方,他為了見秋山居士也時常往那兒跑。
君子樓并不是什么都貴的地方,可杜夫子此人愛與人攀比,見其他點的是香水蓮花茶,他也一定要香水蓮花茶。見別人花錢買的筆墨紙硯都是上好的,他也都要上好的,這樣下來他一個月的月銀都不夠他喝一杯茶的。再加上那些節禮,也不夠他每個月去八次君子樓。可如果顧思言成了他徒弟,他日后去君子樓就再也不用掏錢了吧?誰知道顧思言為了不當他女婿,直接跑得沒影了呢?
當然了,比起當他徒弟,還是做他女婿更好。顧思言要是成了他女婿,他不僅去君子樓不用花錢,還能在君子樓里當家做主了吧?
雖然那君子樓是江雪荷一手辦立的,但杜夫子并沒有將江雪荷放在眼里。在他看來,江雪荷不過是一介女流,能在君子樓里起多大的作用?肯定只是花了幾個臭錢。就算她出了錢又如何?她既然嫁到了顧家,那她的錢就都是顧家,不管是自請下堂還是被顧思言休了,這君子樓最后都只能歸屬顧家,不可能被她帶走。
杜夫子想得理所當然,還越想越美,竟直接攛掇自己的女兒去找顧思言了。他越想著那君子樓就越是心癢癢,巴不得立即占為己有。
杜夫子覺得那君子樓里的東西收費都太貴了,害得那銅臭味玷污了君子樓。這都是因為江雪荷一身銅臭,只知道收錢,一點也不懂他們這些文人墨客的情懷。
要是江雪荷知道他是這樣想的,肯定再也不想讓他進門了。不過他想什么沒人知道,也沒人在乎,他除了白日做夢,又能做些什么呢?
原本這些日子江雪荷是打算讓顧思嫻跟謝璇等姑娘多出去玩玩的,畢竟當姑娘家的日子就沒幾天了,該多放松放松才是。然而這段日子顧思嫻只要一出門就能遇到杜嬌娥,頓時什么游玩的興致都沒有了,寧愿一個人悶在家里。
江雪荷也沒想到那杜嬌娥居然這樣難纏,按理說她身為一個書院夫子的女兒,不至于這么沒廉恥才對。然而看這位杜姑娘的表現,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廉恥是為何物?
“既然如此,那就不出去了。你嫁衣也繡好了,這段時間別再顧著鋪子里的生意,不能出去外面玩的話,我們就在家里玩。”江雪荷笑道,“雖然我們家這院子不大,但只邀請謝姑娘、蘇姑娘和孟姑娘她們來玩的話,地方還是夠的。”
刁如月在一旁提議道“我聽說這些大戶人家的姑娘若是覺得無聊了,便會辦個花宴什么的,邀請交好的姑娘們一起過去賞花,然后做些游戲比比琴棋書畫什么的。我看這院里如今桃花梨花海棠花都相繼開了,不如嫻姑娘就辦一個春日宴如何?”
顧思嫻還沒回答,江雪荷便笑道“我看可行,這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