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又發過來幾條消息。
錢小嫻不想看了,本來心情就不好,和方圓聊了一會兒,感覺整個人又不好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和方圓聊天,只要聊到愛情,她的腦海里就會蹦出高鑒的影子。
她感覺自己出問題了,還很嚴重。
已經是凌晨了,很安靜,安靜的可以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可是,錢小嫻大腦里依然洶涌澎湃。
她覺得,這一天的事件,就像撞擊礁石的駭浪,咆哮著撲過來,然后,就是撞擊礁石之后轟鳴。
錢小嫻沒有礁石堅硬,四分五裂的疼痛讓錢小嫻癱軟在床上。
她把手機扔到一邊,嘀咕著“哎呀,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深呼吸,平息……她拼命地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抗衡,撕扯。
在床上翻騰了一會兒,她的手碰到了脖子上的項鏈。
她一咕嚕爬起來,擰開臺燈,順手抄起床頭柜上的小鏡子。
天啊,自己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呢?
這項鏈可是在脖子上掛了至少12個小時了,母親沒看到吧?
表哥晨晨陽陽,他們沒看到吧?
天啊,這可是……嗯,錢小嫻飛快的計算著,高鑒的母親說18萬的情侶項鏈,那一條就是9萬啊,這么貴的項鏈他們能看不到嗎?
一陣驚慌失措之后,錢小嫻又換上那條裙子,感覺了一下,她才松了一口氣,這裙子的領子實在是太高了。
錢小嫻來到梳妝臺前,她把項鏈的鎖轉到前面,伸長脖子對著鏡子擰,可是,任憑錢小嫻怎么擰,這鎖扣就像黏住一樣。
徒勞了一陣兒,錢小嫻放棄了。
她打開衣柜,找出所有的衣服,一件件查看,她把有領子的全部拿出來,也只能這樣了,這項鏈不能讓人看到,自己沒辦法解釋啊。
錢小嫻重新換上睡衣,低頭看了看,她又跳下床找了一件帶領子的寬松襯衣穿上,在家里穿睡衣也不行的,萬一母親進來呢。
等她覺得安全了,再回到床上,直覺得渾身就和散了架子一樣,真累。
她閉上眼睛,可是,白天的情景就在眼前晃動,她又突然想起高鑒脖子上的那條項鏈,那上面的心形掛墜上是金色的‘嫻’字。
她坐起來,又打開臺燈,拿過鏡子,她小心的從領口里掏出項鏈,她捏著項鏈的掛墜對著鏡子照了照,紅色的心形掛墜上是一個金色的‘鑒’字。
天啊,帶著這樣的項鏈,晚上會不會做噩夢啊,會不會夢見他張牙舞爪的索要80萬?
這時候,錢小嫻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微信視頻邀請,高鑒。
該死的心靈感應嗎?自己在這邊的詛咒靈驗了嗎?
錢小嫻真不想點開,可是,想起他那不合理的條例,想起那該死的80萬,她還是接受了視頻邀請。
視頻里,高鑒一手拉著皮箱,剛從電梯上走下去。
“候車室。”
高鑒說著走到一個空座位上坐好,他把肩頭的背包放到皮箱上說“我就知道你沒睡。”
“哦,你這是去哪兒啊?”
錢小嫻嘴里說著,左手迅速又拉了拉襯衣的領子,因為剛才接受視頻太匆忙,她想試探一下項鏈是不是塞進衣服里。
“去北京。”
高鑒看了看手表說“還有十分鐘就檢票了,這時間我看看你的臥室。”
錢小嫻又是一愣,她沒想到高鑒是這個問題,真是莫名其妙。
白天鬧得驚天動地,他只字不提,好像他們之間從沒發生爭執,他的語氣波瀾不驚。
可是他的問題讓錢小嫻不淡定了,這人有病,女生的臥室是隨便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