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淚來“我和你表姐說了,她說讓你到她樓上去住。”
“她還沒搬新家呢,我怎么去住?”
“她說你表哥在天娛市呢,十天半月不回來一次,你去她家住,還能給她做做飯,順便監督兩個孩子學習。”
“我不給她當免費保姆。”
“你當保姆又能咋的?人家給你開了半年工資呢。”
“表姐和你說的吧?大摳,我就知道她心疼,本來我就不想要的,我知道吃她的嘴短,我不要,可是,表哥非讓我拿著。”
“哎呀,你表姐就那么順嘴一說,看你多少句等著反駁呢,你表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別人不知道,咱還不知道嗎?”
“你當然知道,她是你親外甥女,我是你垃圾堆里撿來的,嗚嗚嗚”
錢小嫻第一次和母親犯渾,竟然大哭了半小時,后來王伯伯也跑過來說“別哭了,等我們先去,過幾天我來接你過去。”
錢母更是賭氣又心疼地說“明天,讓你王伯伯把車票退了,我哪也不去了,就在家守著你。”
哭了一陣兒,錢小嫻才止住哭聲說“你們趕緊睡覺去吧,明天還得趕車呢,我開始碼字了,明天下午我去送你們。”
王伯伯默默地把錢母推出去,錢小嫻突然大聲說“媽,你每天至少給我打三個電話,每個電話最短不能超過半小時。”
“你放心吧,你媽會想你的。”
王伯伯聽出錢小嫻的話外之音了,這些天,錢母和自己說的話,的確比和小嫻多,可是,那也是小嫻動不動說碼字。
看來,以后,還是要多照顧她的情緒了,他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成了母女之間的隔膜。
其實,錢小嫻還真的有那么一點意思。
王伯伯雖好,但必定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看著母親幸福的望著王伯伯,她的心里總是不是滋味,她覺得母親的人和心都被王伯伯搶走了。
當然,這場大哭,主要原因還是高鑒。
晚上零點的時候,高鑒還是發過來消息“睡了嗎?沒睡回話,睡了第二天回話!”
不回。就是不回。
錢小嫻盯著聊天窗口,捂著嘴巴又大哭了一場。
第二天下午2點,錢小嫻把王伯伯和媽媽送上火車。
上車前,她一改昨晚的混賬,摟著母親的脖子膩味了一會兒說“你走了,我就要過幸福自由的日子了,沒有人嘮叨,我不想洗臉就不洗,我不想梳頭,我就像梅超風一樣,我可以吃泡面吃辣條,我可以把音樂放到最大……哎呀,想想我都開心死啦。”
錢母今天卻是生死離別一樣,眼淚嘩嘩的。
母親走后,錢小嫻一個人出了站臺,身邊都是拉著皮箱匆匆而過的陌生人,她再也忍不住,眼淚突然不爭氣的奔涌而出。
9月的下午,還是很熱。
特別是綠化較少的火車站廣場上空,直射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睛,地面的瓷磚經過一個上午的炙烤也升騰著熱浪。
因為昨晚沒有休息好,中午也吃得很少,又加上情緒激動,錢小嫻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趕緊蹲到地上,用手拖著額頭。
“美女,住宿嗎?。”
錢小嫻閉著眼睛,感覺一個人停在自己的腳下。她知道這是家庭旅店來火車站招攬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