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陽趕著馬車,景愿坐在轎子里,一路無話。
不知走了多久景愿輕嘆一聲伸手撩起轎簾坐到江夙陽旁邊“師兄,對不起”。
這一句聽的江夙陽一愣,拿韁繩的手抖了抖,景愿從不喚他師兄,現下更是莫名其妙的道歉。
“為何道歉?”江夙陽問道。
誰知景愿卻笑了“我進樂府,你留徐府,若是我一切順利你便也相安無事,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怕是連累你也回不去懷涼”。
江夙陽聽了搖搖頭似是不同意她的話“你只需記住,一切盡力而為便可,我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斷不是你的錯”。
景愿從沒聽過她四師兄說過這么多字,而且還是這么令人心暖的話。
一時反應不過來心想著這是我師兄吧?是的吧?
車子緩緩行了半日,景愿在轎中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夢中聽見江夙陽喚她。睜開眼撩起簾子
“可是到了?”
“嗯”江夙陽下車伸手扶她。
只見城門口一男子頭戴著斗笠向這邊揮手,之前早已通過信,午后,一男一女一身素衣。而回信便是,城前一男一斗笠。
是吳家人沒錯了,兩人走了過去。
那男子只見走來的兩個人身姿極佳,男子高挑秀雅,劍眉星目,女子身若拂柳,眉目間似是帶著笑意,一雙桃花眼甚是好看,一頭青絲被風吹起像極了一對仙人。
到眼前江夙陽見那男子看著景愿看得呆了,“咳,咳”輕咳了兩聲。
男子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失禮了,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連忙行禮到“在下失禮了,姑娘莫怪,姑娘莫怪”。
景愿笑了笑“無事,勞煩小哥帶路了”。
來到吳家庭院,下人們正忙著整理小姐大婚的諸多事務,管家站在院中間。
“那花不說別擺在那了嗎”
“阿趙你在那磨蹭蹭的干什么”
雖說還有幾日才是大婚之日,吳家早已開始收拾準備。
也難怪,庭院寬敞,建的雅致,院中下人眾多。想來這樣的大戶人家嫁女也一定頗為講究的。
吳家老爺見到他們甚是熱情“二位來了,快請,快請”。
吳老爺命人上了上好的茶“聽聞二位武藝高強,身手了得,有兩位護送這次定是無礙”。
景愿心道“武藝高強那是她師兄”她雖也會些,卻也只能自保,若說對抗別人怕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但要是對于尋常人家的女子來說她倒也算武藝高強了。
安頓好兩人吳老爺又起身去忙了,走前說道“二位不必拘束,盡可隨意逛逛”。
嗯,景愿最不喜拘束了,心中正琢磨著去哪走走。
江夙陽低聲道“不要亂跑了,這里你不熟悉”。
“哦……”景愿眼睛睜的大了些,心想著他莫不是聽到了我心里想什么。
景愿從小愛玩,她十歲時李澍便投到元宿州門下,事事李澍都照顧她些,所以景愿倒也聽李澍的話,在懷涼時李澍只要不在便沒人能管景愿,她是誰的話也不愿聽,偶爾惹到了元宿州眼下,耍個賴便也過去了。
但是她卻忘了一點,之前不是她不聽江夙陽的話而是她這四師兄從不管她。如今他說不許她亂走,她倒想也沒想的同意了?
江夙陽看她答應說“走吧,回房”。
唉?她竟也就跟著走了,景愿拍著自己的腦門兒小聲嘀咕,“這元老頭下山前是不給我下什么咒了”。
晚飯過后景愿實在悶,忙了一天近晚上吳家也清凈了許多,她一個人在庭院里慢悠悠的走著,也沒遠走怕真找不回來。
庭院西側有一小池塘,些許的荷花開的正好,景愿看的出神。
印象中她家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