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平穩,雖有些微弱,可昏迷了一月之久,也屬于正常。只是舒望所說的失憶之癥,我并未發現。”
馮老的話讓房中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帷幔中的蘭兮也終于知道了這鬧得是哪一出。
失憶?應該算吧,她現在沒有原主的記憶。可是若與他們說是穿越,怕不止是被認為是失憶這么簡單了,
那是腦子出了問題。于是,蘭兮跟著他們一同沉默。
許久,馮老把李舒望拉出了房間。“舒望,你們家這個天賦在你們家這幾個當中是最高的,就是這活潑的性子也不容易結仇。”
“一個月之前的落水我就覺得奇怪,那么好的一個孩子,好端端的怎么掉水里去了。你有沒有去調查過這件事?”
李舒望微默,“當初蘭兮落水之后,全家都在著急去找人治病。這一個月,朝中又在準備著引進才子,圣上又把我提為總考官,忙來忙去的,到把調查這件事忘了。”
李蘭兮,李家獨女,從小就展露出極高的天賦,本就老來得女的李舒望更是將她寵上了天。
按理說,李蘭兮的輕功雖說不上很好,但在世家子弟中,也是拔尖兒的,怎的會無緣無故落水。
“你說說你,這么大人了這點事都想不到。你們家女兒你們自己心里最清楚,居然沒有一點懷疑,就放任著這么好一姑娘昏迷了整整一個月,唉!”馮老一邊說著,一邊在那里著急的跺起了腳。
“是我的疏忽,我馬上著手派人去查。只是,蘭兮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憑我的本事,可查不出來她有什么病癥了。”馮老抬起手,朝李舒望撣了幾下。
深夜,窗外只有風輕輕拂過樹葉的聲音,伴隨著此起彼伏的蛐蛐聲,倒也合奏成了一部交響樂。
女子閨房中,蘭兮躺在床上,雙手緊緊的攥著被子,額頭上沁出了晶瑩細密的汗珠,好似在經歷什么痛苦的事。
事實,也是如此。熟睡了的蘭兮,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陣刺痛,從大腦深處發散到各處。星星點點的記憶匯聚在一起,如潮水般涌入腦海。
李家,家主李舒望朝中二品老臣,由于是書香門第,主管引進人才的考試,以及皇家書院中皇子的培養,可以算的上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李舒望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身側只有一個結發妻子,膝下四子。
妻子閨名孟曉瑩,東陵孟家二小姐。有書香世家小姐般的氣度,琴棋書畫也都精通,也有習武世家小姐的性子,當年也是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難怪李舒望會將其娶進門。
長子李修羽,弱冠之齡,善文。本到了這個年齡,家中后院也該有位掌事人了,可李修羽不僅未娶妻,甚至可以說是不近女色,讓東陵一眾閨閣小姐寒了心。
次子李澤風,倒是沒有傳承到李家世代擅長的文,而是喜武,性格沉穩。現如今十四歲便跟著當朝大將軍上戰場觀摩了,常年不在家。
三子李澤辰,與李澤風是同胎兄弟,卻不像大哥那般溫暖如玉,也沒有二哥那樣的氣魄,很多時候比蘭兮更像個孩子,也因為這樣,蘭兮與李澤辰玩鬧的時間居多。
良久,蘭兮接收完所有信息后,已是滿身大汗,將門外看守的貼身婢女喚起,準備了沐浴。
蘭兮整個人浸在浴桶中,放松了緊繃的身體,仔細捋著那些記憶。
換上了一身素凈的衣服,望了望窗外快破曉的天,已是睡意全無,索性去了書房,看起了書。
很快到了早膳的時間,這次的早膳并沒有昨日晚膳那么浮夸,卻也不是一個小姑娘能夠吃完的。
蘭兮上輩子習慣了節儉,實在是有些覺得奢侈,心中想著下次要與父親說一聲,她的飯菜不用如此豐盛。
蘭兮吃飯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