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秦朝定下了朝便邀了齊仲天來將軍府。名義上是探討兵法,事實上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來探清齊仲天的心思,想必秦朝定對那些傳言也是很介懷的。
按照秦朝定的吩咐換了一身衣裳,秦思打開房門往書房而去。一路上,一旁的管家林伯都是欲言又止。直到那書房門近在眼前時,他才低聲靠近說道“小姐,將軍交待下來,無論如何,三皇子妃的位子不能讓給俞家。”
秦思知道,這個俞丞相在朝中是文臣之首,與秦朝定這一批武將是相互對立的,一直以來便有朝堂之爭。而在太子與三皇子暗里的爭斗中,他們二人都是不曾表態的,現在秦朝定投靠了齊仲天,成為三皇子一派,而俞丞相的選擇便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了。
若俞玲瓏成了三皇子妃,那對秦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我知道了。”隨口應了一聲,秦思眉間不可見地蹙了蹙。
腳下的金絲繡鳳鞋邁上了石階,秦思搖曳著衣衫立在書房門口,書房內似乎還有隱約交談的聲音傳來。秦思并不出聲,等了沒一會兒,里頭的談話聲就停了下來。書房緊閉著的門也打了開來。二人一前一后地出來,見秦思站在門前,為首的齊仲天停下了腳步。
見狀,秦思福身一拜,提聲道“見過三皇子。”
齊仲天伸手虛抬了抬“阿離不必拘禮,那日集會上實在不便出面,還望阿離莫怪。”這話即使對秦思說的,也是對秦朝定說的。而他當著秦朝定的面,叫秦思“阿離”,也是意在表示親近。
抬眸回話道“三皇子說笑了,小事罷了。”秦思答話時,越過齊仲天看向秦朝定,只見爹爹避開了她的眼神,卻側身道“微臣現下有事,就讓小女送三皇子出去吧。”
聞言,齊仲天朗笑了笑,剛毅的臉上滿是爽快,他提聲道“將軍自去忙便是。”
“三皇子,請。”秦思略一福身道。
一路上,秦思亦步亦趨地跟在齊仲天身側,而身旁的下人都自覺落后了一大段距離,那緊繃的情緒讓她覺得窒息。
忽而,齊仲天朗聲笑道“阿離,這次我可要多謝你了,幫我說服了你爹,讓我的勝算可大了不少。”
乍聽之下,秦思閃了閃神,很快她就明白了過來,當初在天香樓中,齊仲天曾問她“事情辦得如何”,現在說要謝謝她,難道從一開始,齊仲天讓秦思做的事情就是說服秦朝定?當時只是隱約猜測,現在卻是落到了實處。
秦思的臉色半響沒有緩過來,這落在齊仲天眼里,讓他生了不快“怎么?”
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那英挺的身姿很是迫人,秦思搖了搖頭,正色道“沒有,只是方才突然想到了三皇子所說的勝算。”
“哼,這勝算必然會是我的。至于你,我答應過娶你為妃也自然會做到。”說著,齊仲天心情似乎頗為爽朗,笑著往外而去。
原來,這就是當初秦思與齊仲天的交易,以皇子妃之位換取秦朝定的支持。
“嗯。”想著這一筆交易,秦思實在說不出感激涕零的話語,她垂眸嗯了一聲。送著齊仲天上了馬車,那車輪輾轉的聲音遠去,秦思身子陡然一重,腳下一個踉蹌,若不是手撐著墻壁怕是會摔下去。秦思靠在緊閉著的緋紅高門上,她緊緊抱住瑟瑟發抖的自己。
原來,這一世的變故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在下倒是聽聞俞小姐有才,只是今日一見不免失望了。這德言容功四樣,似乎……呵呵。”來人留了一半的話頭,比全部說出來更要讓人遐想連篇,其中的諷刺之意很是顯然。
秦思松了一口氣,滿懷著謝意聞聲看去,不想那人竟然是他。
三少。
他今日未著白衣,而是穿著一襲墨色長袍,腰間系著青玉環帶,更顯得面容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