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身為世子,又極少出門,今日前從未見過小姐,更是不知什么離淵先生了。秦小姐以為如何?”葉筠一正色道。
秦思點了點頭,既然解除了危機,她也就不必再憂心了。師父告訴過她,許多空口的承諾,遠遠比不上手中有把柄來得牢靠。至于這個“三少”,她遲早會弄清楚是什么來頭……
“那在下就不打擾了,今日多有得罪?!钡昧顺兄Z,葉筠一撩起車簾邁步出去,秦思望著他的背影忽而想起什么。
“方才,多謝了?!彼智妨怂淮?。
葉筠一聞言頓住腳,隨后才明白過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說完,葉筠一在車夫頸間一點,人影一晃已然不見。
被解開禁錮,悠然轉醒的車夫摸了摸后頸處,隱約的疼痛感讓他摸不著頭腦。只聽著車內有聲音緩緩飄出“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停下了?”
那車夫好似夢寐了一場,見車內的秦思問話,他才恍然間拍了拍腦門繼續執起馬鞭往前行去。
車輪帶起碎塵片片,馬車邊角上掛著的細碎流蘇搖晃著過了街角。葉筠一從一道矮墻的暗影中出來,望著未落的塵埃不由嘆了嘆氣。
方才說得輕巧,的確是區區“舉手之勞”,但他的出現卻壞了大事了,責罰必定難逃。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當時隱在暗處,為何忍不住要出面幫她解圍……也罷了,只當是還情給離淵先生了。
……
湖畔柳葉緩緩揚起,倒影落在水中,好似給湖面畫上了兩道細眉。在城西的明珠橋畔,有一座典雅小樓靜靜地立著。這小樓名曰明珠樓,是太子派人所建的一處雅地。貴族的王公小姐都常常借了地方前來集會,只是鮮少是由太子出面主持了。
掀起簾子一眼看去,在湖畔不遠處停了不少駿馬華車,秦思尚未下車,便有婢女前來迎著她進樓。
明珠樓兩旁有序地擺放著花盆,區區幾步也讓人衣袂帶香。
“秦小姐到了?!?
身旁引路的侍婢輕聲道,樓內原本幾分閑話也停了下來,不少人都在細細打量著她。秦思無視那些并非善意的眼光,徑直走向首座的太子殿下。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秦思輕輕瞥了一眼身著天青色繡金錦袍的齊仲景,眼中滿是平靜,只是這平靜中帶著很深的防備之意。將軍府出事與太子絕對脫不了干系,現在她只要一個不留神便會被人抓住把柄,縱有再多的恨意都只能忍住。
“今日集會,秦小姐不必多禮了。”齊仲景倒是一副坦然的樣子,臉頰上有點點紅潤,掩去了不少病態。
秦思起身后,便被人拉到一旁,抬眼看去卻是董采薇。她今日穿著一襲淡藍色薄衫,與太子的衣飾倒是格外相配。
董采薇將秦思帶到一旁坐下,含笑道“上次,多謝了?!背怂齻兌?,旁人自然聽不懂這道謝是為什么,那一日秦思分明是可以將彩頭留給董采薇的。董采薇雖然不解,甚至懷疑秦思的用心,但是得了出彩卻是真真的事情。
“舉手之勞罷了,況且采薇姐姐身姿清麗,秦思自愧不如了。”口里說著官家的場面話,眼眸卻在四處打量著今天的來人,想看看與前世里有無區別。
撞上一道目光,那目光好像一直在等著她一般,待她的眸光略過,已經被緊緊鎖住了。他朝著秦思一笑,不覺間秦思已經放下心來。
秦家投靠了齊仲天,那有他在的地方,自己必定沒有太大的危險。她要是記得不錯,今日最初太子殿下是讓齊仲天先行作詩的,當時齊仲天似乎有些為難,自己那一句詩正是為了替他解圍才作的。
果然,秦思的記憶與今生一樣,太子齊仲景開場便將注意轉到了齊仲天身上。
“今日的集會,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