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柒月和姬懷瑾,月澤衣等人則是進了畫舫雅間,將外界各異的目光攔截在外。
“蘭兒,你嘗嘗,這是滄國特有的竹葉酒,清冽甘醇,入口生香。”
月澤衣落座后,親手斟滿酒杯,含笑遞給了谷柒月。
他身后的青衣小童見狀,笑道“這酒是公子親手所釀,在庭院蘭花叢中埋了六年,前些日子才起出,說要贈予故人,為了保證最好的口感,這一路都用內力凝冰冷藏著,著實費了不少心思。”
“司琴,你如今話是越發多了。”月澤衣淡淡瞥了他一眼,似是責備。
青衣小童含笑不語。
谷柒月凝視著手中的酒盞,頓時覺得重若千斤,她也曾愛過一個人,自然明白他每每看著自己時的眼神到底代表了什么,只是……
“蘭兒喜歡,一切都值得。”月澤衣見她沉思,溫聲道。
棠雪在一旁看得著急,又不好插話,只能悄悄的用手肘去戳棠氰的腰,讓他趕緊想想辦法,這雅公子分明就是個腹黑狡詐的狐貍,對小姐存著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谷柒月不好拂了他的好意,正要飲下,酒杯卻突然被一只手半途截走,便聽姬懷瑾聲音清淡。
“這杯酒,瑾替月兒飲下,多謝澤衣兄慷慨。”
谷柒月詫異之余心生歡喜,雪卿這般舉動,全然不似往常寡淡,倒有些像那些茶樓說書先生編排的話本子男主人公……宣誓主權?
月澤衣笑意淡淡,不置可否,突然想起適才谷柒月退離半步的動作,袖袍下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心下微黯,難道,他還是晚了嗎?
姬懷瑾仰首飲下,將酒杯輕置在桌案上,謝道“果真好酒,多謝澤衣兄慷慨。”
“謝就不必了,我和月兒之間無須言謝。”月澤衣又斟了滿滿一杯,遞給谷柒月,“蘭兒,你嘗嘗可還喜歡?”
谷柒月甚是為難,視線在這二人之間來回打轉,不知該如何做才能周全。
這算什么?爭風吃醋?
“澤衣兄,月兒素來不善飲酒,此番心意她怕是只能辜負了。”姬懷瑾沉默片刻,開口道。
“這竹葉酒表面稱之為酒,實乃果釀,婦孺稚童皆可飲之,我與蘭兒青梅竹馬,相處十載,自然知曉她體弱不宜飲酒。”
要是尋常人,幾次三番心意被拒多少也該有些火氣,可月澤衣始終都是笑容溫雅,毫無慍色。
青梅竹馬,相識十載,瞬間就將他們的關系挑明。
身后幾人眼神交互,暗自交流著。
“情況不妙啊,這雅公子明顯是有備而來。”棠氰努努嘴,眼含憂色。
“這就沉不住氣了?一個月澤衣就讓你們陣腳大亂,我家小姐的追求者能從蒼雪崖排到雍都來,要是一股腦的找上門,你們還不得瘋了?”紅豆眼神鄙夷。
“那又如何?我瑾王府的當家主母豈是他人能覬覦的?”棠雪瞪著紅豆,那模樣似乎他再敢多說一個字就死定了。
紅豆無所謂的聳聳肩,舉目望月,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澤衣兄有所不知。”姬懷瑾淺淺開口,聲音清冷如簌簌冬雪。
谷柒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該不會……
“前兩日月兒貪杯醉酒……”姬懷瑾話剛出口,谷柒月立即明白了他要說什么,連忙伸手就要去捂他的嘴,卻不知為何剛起身腰間一軟,直接撲進了姬懷瑾的懷中。
他的氣息縈繞在鼻間,清清冷冷,如雪似蓮。
“怪不得崖主叮囑瑾不得讓你再沾酒,連竹葉酒這等果釀你也聞之即醉,竟都坐不穩了嗎?”
谷柒月聽著頭頂傳來男子無奈中帶著淡淡寵溺的聲音,真是有苦說不出,她哪里這般不中用,分明是有人隔空點穴才讓她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