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柒月垂下頭去,她為何會問出這句話來?這段日子,他們一起用膳,一起乞巧,一起去追查鉤月樓之事,讓她有種回到前世的錯覺。
可每每對上他清冷的,始終淡然平和的鳳眸,她更加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人不是她的雪卿,起碼,不是那個與她心意相通,傾心相對的雪卿!
“我……”谷柒月猶豫,須臾,苦笑一聲,她又如何猜得透他的心思?
若是她猜想是真,那胭脂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將那些這情愫藏起,悲哀而絕望的苦戀著他,世間又有多少女子同她一般,愛而不得,求而不得?
她比她們好些的,就是與他多了一個婚約。
“月兒。”他的聲音多了幾分凝重和嚴肅的意味,姬懷瑾鳳眸淺淺的看著她,似是想說什么,終是沒有說出口。
谷柒月也不知心里掙扎翻騰了多久,忽然抿唇一笑,“我餓了。”
這話題轉的生硬,姬懷瑾哪能看不出來她明媚的笑靨下藏著的,是多少的心碎和不甘。
姬懷瑾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想說的是,這個問題連他都尚未明白!
晚膳匆匆用過,谷柒月直接回了芷蘭苑,這期間二人再沒有說話。
谷柒月以為乞巧之后,最先約她出府的應當是莫寒悲,亦或是師兄,結果卻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奚浥?馨公子?”谷柒月拿著拜帖,反復看了好幾遍,滿心疑惑。
這位楓國的嫡公子太后壽宴那日稱病沒有出席,他們也未曾謀面,今兒遞帖邀她一同游湖打得是什么算盤?
“小姐要去嗎?”相思問道
“去,為何不去?”谷柒月單手支著下巴,她對于這個傳說中身懷異香的馨公子也頗為好奇。
‘五公子’中,雪卿,莫寒悲師兄,她都已經熟識,唯有這行蹤不定的馨公子,以及南國深居簡出的玉公子尚未謀面,玉公子遠在南國也就罷了,這馨公子自己送上門來,拒而不見未免太過可惜。
傳聞奚浥一身異香,體態風流,比女子還要嫵媚陰柔,行事卻詭譎難測,城府極深,谷柒月真正見到的時候,覺得傳聞還是不盡如實。
眼前男子單手支著腦袋,側臥在白狐皮做成的毯子上,眸子半張半闔,掩去其中萬種情絲。
他一襲淺紫色的蜀錦長袍領口大張,露出一片瓷白如玉的肌膚來,腰間用天青色的帶子松松垮垮的系著衣服,勾勒出水蛇一般柔軟纖細的腰肢。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馥郁的香氣,不似花香,不似果香,卻讓人聞之忘俗,骨頭都酥了幾分。
媚而不妖,華而不俗,這世間萬物在他面前都失了顏色。
“公主,請落座!”
這聲音低柔,帶著男子獨有的磁性,他抬手輕輕一招,便有椅子飛落在她身后,谷柒月見狀坐下,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公子,這位姑娘來了,您便不理韻兒了嗎?”跪在他身后正替他捏肩的女子見他視線始終都黏在谷柒月身上,忍不住伏低身子,輕輕的蹭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她只穿了一個抹胸和長裙,外面罩了一層薄紗,身段妖嬈,萬種風情皆在舉手投足之間。
被這樣軟糯的喚著,是個男人身子都軟了,誰料奚浥本含笑的眸瞬間冷了下來,狠狠一拂袖,女子來不及反應便被一股力道直接甩了出去,驚恐的尖著砸在了墻上,緩緩墜落在地。
“為,為什么?”韻兒吐出一口血,云鬢都散落下來,狼狽不已,一雙美眸癡迷的看著他,為何前一秒還含笑逗樂,下一秒便痛下殺手?
她自問從未行差踏錯,惹他不悅!
谷柒月也被這一幕驚到,只是很好的掩藏了起來,喜怒不定,這說動手就動手的脾性還真是難以捉摸。
可伶了這樣一個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