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姬懷瑾緩步出殿,淡淡一拂袖,將姬擎蒼的掌風打偏,“砰”的一聲,一旁檀木架子上的琉璃白玉凈瓶應聲而落,摔得七零八落。
“婓煜年幼貪玩,王兄何以如此較真?父王尚在病中,莫要擾了父王清凈。”
姬擎蒼當時的臉色青白交加,一雙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死死的盯著姬懷瑾。
那么驕傲的人讓外人看到了最狼狽的一面,姬擎蒼當時的面色谷柒月可以想見!
“哈哈哈,這也算是惡有惡報,讓他猖狂,想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尊貴的蒼王殿下都沒臉出來見人了……”
棠雪和相思笑得花枝亂顫,棠氰也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須臾,他奇怪的道,“就是不知這一再出手相幫的人究竟是何目的?”
相幫?
谷柒月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說那幕后的神秘人就是姬擎蒼的門客?還是說那男子和她之間,似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才會出手?
算了,連她都沒有搞清楚此事,還是不要徒增麻煩。
“王爺什么時候回來?”
谷柒月問道,她睜眼的時候雪卿就已經(jīng)奉命入宮了,這都快一日了,難道雍帝真的病重?
“王爺命人傳話,說他今夜不回府了,囑咐小姐要按時吃藥。”棠氰應聲。
谷柒月蹙眉,并未多言,棠氰也不再打擾她休息,退了出去。
用膳后她正準備歇下,聽人稟報說相府的蘭小姐登門拜訪,問她見或不見。
“棠雪,請?zhí)m小姐去暖閣等著,準備些茶點,我很快過去。”
上次玉瑯山一別,胭脂便深居簡出,連各府的邀宴都盡數(shù)推卻,她們也就沒有見過。
此次她登門,谷柒月竟生出些緊張來。
然看到蘭胭脂的剎那,她不由的一怔,僵在當場。
這,這是芙蓉玉面胭脂色,明艷動人的蘭胭脂?短短時日,她怎會消瘦至此?居然比她這個重病之人看上去更加孱弱。
“嚇著你了?”蘭胭脂起身,她身邊的婢女連忙伸手攙扶著她,朝著谷柒月走來,柔聲道“你身子可還好?”
谷柒月回過神,對棠雪吩咐道“再去拿盆銀碳來,準備個手爐。”
扶著蘭胭脂坐回去,佯怒道“我身子看上去可比你好多了,你是怎么回事?”
她柔柔的笑,輕咳兩聲,“不慎感染風寒罷了,老毛病,無礙的。”
“可吃藥了?”谷柒月看向她的婢女,料想問她也問不出什么。
“我家小姐上次從玉瑯山回來后就病倒了,陛下開恩,連宮中的御醫(yī)都看過了,藥喝了許多,就是反反復復不見好。”
婢女滿面愁容,小心的看了眼谷柒月和蘭胭脂,小聲道“御醫(yī)說,我家小姐這是心病。”
心病還需心藥醫(yī)。
“書香,胡說些什么!”蘭胭脂怒斥了一聲,情緒過于激動,又猛地捂著嘴咳嗽,一雙美眸不悅的盯著婢女。
書香嚇得不輕,不敢再說話。
“柒月,這丫頭也是急糊涂了,隨口胡謅的,你別放在心上。”
她的心病是什么,谷柒月心知肚明,氣氛剎那有些尷尬。
好在棠雪適時的命人搬了炭盆進來,對蘭胭脂屈膝一禮,遞上了手爐,似是無意的道“我們小姐也是到了冬日就身子虛弱,王爺特意吩咐了我們準備了這些,否則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去哪兒尋。“
谷柒月聞言,無奈的看了眼棠雪,略有責備之意。
“胭脂,你……”
她正打算說些話緩解下氛圍,一回首便看到蘭胭脂正盯著手中的暖爐發(fā)呆。
精致小巧的手爐套子是用貂絨縫制的,上面用暗金色的線繪制了象征姬氏一族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