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不錯,等親手懲治了那些狗賊,放下了折磨她兩世的仇怨,她就閑庭種花,撫琴下棋,做一個閑云野鶴的逍遙人。
能如此,安靜的陪在雪卿的身邊,余生足矣!
“太后如何了?”
谷柒月插入了一句話,一眾小丫鬟連忙俯身退下,相思和棠雪也收斂了玩鬧的舉動,正色道“寒風傾體,再加上太后年老體弱,自陛下回京后,時常昏睡著。”
“相府那邊呢?”
太后出身沈氏,又對她再三刁難,如今模樣,她也沒有心思憐憫,最讓人擔心的還是胭脂。
“小侯爺已經(jīng)下聘了,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七日后的二十一,請人算過了,是個黃道吉日。”
棠雪盡心的將得到的消息告訴谷柒月,她知道小姐和相府的胭脂小姐交情匪淺,一直都是十分關注此事的進展。
“以相府和燕侯府的財力地位,婚事早早的就開始準備了的,提前了幾日,匆忙了些,體面還是有的,總不會委屈了胭脂。”
難得的燕澈那一顆真心,侯門貴府,在這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里,能遇到一位知心人實在不易。
她幸運的是出身在江湖,阿爹和阿娘替她承擔了所有的風雨,才讓她能在規(guī)矩森嚴的王朝制度中,有了喘息和恣意的資本。
“小姐說的是,胭脂小姐是個好福氣的,日后定然能安安穩(wěn)穩(wěn),美滿幸福。”
相思輕笑著說道,以為谷柒月臉上的復雜和落寞是有些替蘭胭脂憂心,寬慰道。
“小侯爺也是雍都城里出了名的文武全才,與蘭小姐又是兩情相悅,婚事一辦那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v使有人想搞鬼,也無處施展了。”
棠雪比相思想得多些,婚事提前的源頭還是要歸結在那孤女的身上,免不得一番鬧騰。
畢竟是姐姐的遺孤,于燕侯夫婦又是有大恩情在的,攜恩求報的話,誰知會有什么結果?
蘭小姐嫁過去,這女子一旦找上門,燕侯夫人耳根子軟,萬一偏心自家這侄女,惱了蘭小姐,又是一場硬仗,所以人生在世,總是免不了這些煩心事。
“但愿吧。”
谷柒月整理了一番心情,對棠雪道“收拾下,我們準備進宮去吧!”
壽康宮內彌漫著濃郁的湯藥味,咳嗽聲時不時的從深紫色的帷帳后傳來,聽的人揪心的很。
床榻的兩側侍候著數(shù)十名婢女,御醫(yī)跪在地上請脈,皇后和后宮的一干妃嬪垂手而立,焦急的等待著結果。
“太后娘娘,太后娘……啊……”
里面突然一聲尖叫,雍帝面色一沉正要進去,就聽皇后怒喝一聲,“放肆,太后病體欠安,爾等敢如此喧嘩,拖下去!”
立即有侍衛(wèi)上前,將先前尖叫的小丫鬟這捂著嘴拖下去,一塊帶血的帕子掉落在地上,雍帝瞥了一眼,眸子驀地放大。
“小事罷了,皇帝就饒了她吧。”
蒼老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有氣無力的,仿佛一口氣提不上來就要沒聲了。
雍帝躬身看著帷幕之后微微起身的婦人,隔著薄紗,看不清楚她面上的神色,“母后仁善不忍苛責,是以這群人才會壞了規(guī)矩,榻前侍候如何能容得下這么不穩(wěn)重的人?兒子不會要了她的性命,打幾板子,趕出宮就是了。”
太后似乎默許了,倒是再沒說什么。
御醫(yī)收了布包和銀針,躬身走到雍帝面前,在他詢問的目光中,默默的搖了搖頭,油盡燈枯,如今不過是靠著珍貴的藥材吊著日子的。
雍帝擺手,御醫(yī)等人都退了出。
“皇帝,聽說你在廊北的時候,封了個貴妃?”
殿中沉寂了半響,太后在嬤嬤的攙扶下勉強坐起了身,聲音平靜的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