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喜歡湘貴妃?”
相思總覺得不怎么相信,來了雍都之后,她見了太多的父子反目,兄弟鬩墻的丑事,連血脈至親都不能相信,更何況是帝王家那虛無縹緲的愛情?
“愛?自古帝王皆薄幸,哪來的例外?”谷柒月嗤笑一聲,滿是嘲諷,她負手站在海棠樹下,遙望著王府后面的那一片藍楹花海,心中無盡悲涼。
母妃啊母妃,他為了一個與您眉眼有幾分相似的女子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韙,當初為何不曾為您努力爭取一回
“就是你口中的癡情種,在娶了藍貴妃之后,兩方勢力聯姻,沈氏不甘為妾,就將自己的發妻貶妻為妾,造就了一場天大的笑話。”
“就是你口中的癡情種,親手殺了自己的岳父,逼瘋了雪卿的母親,讓一個年僅三四歲的孩子在群狼環伺的深宮里受盡了屈辱磨難。”
“就是他,明知沈氏陷害雪卿,幾次三番下殺手,明知藍貴妃的死與皇后脫不了干系,還是得過且過。”
寒風吹過,她只覺得透骨的冷,想起那些動聽秘聞,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
她知道許多不該知道的秘密,知雍帝的無情,也知他的用心,功過是非,如何能斷的清楚,后來,他不也都用自己的性命還了么?
母妃,您至死也必是恨著他的吧?黃群路上莫要等著了,來生,不要再入帝王家。
“小姐,這些事情,你……”
你怎么知道?相思不敢再問,眼角的余光看了眼棠雪。
“有感而發罷了,不要讓第四個人知道。”
谷柒月知道她失態了,一腔的憤懣不吐不快,就為了那無辜慘死的可憐女子。
“是,小姐放心,棠雪定守口如瓶。”
棠雪也想知道谷柒月如何知曉,不過,不該問的不問,這是影衛的第一守則。
回了芷蘭苑,谷柒月悶在屋中就睡了,金元寶許是覺得冷,不知何時也偷偷進了屋,縮在谷柒月的懷中,毛茸茸的大尾巴蓋著自己的身子,蜷成一團睡得正香。
太后薨逝,雍國全國縞素,隨后幾日姬懷瑾都沒有回府,在奉先殿中替太后守靈,谷柒月則在府中懶著,吃了睡,睡了吃,再沒有與外界有所往來。
直到某一日……
“相府的管家?去請進來。”
她直覺的有什么事情發生,果然那管家疾步走來,對著谷柒月‘嗵’的一聲跪下,“求月公主去救救我家小姐。”
棠雪和相思連忙將老管家攙扶起身,“您有話好好說。”
谷柒月倒了杯熱茶遞過去,管家道了聲謝,仰頭灌下去,抹完嘴就原原本本的將他的來意給說了明白。
為了婚事!那家的姑娘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提前到了雍都城,正巧太后薨逝,百日內不可行嫁娶之事,燕澈和蘭胭脂的婚事就耽擱了下來。
一切就像是被人故意促成的一般,那姑娘也是個聰明的,一入城直奔丞相府,跪在門口又是哭又是哀訴身世。
相爺還在宮中,蘭夫人這幾日感染了風寒又病著,胭脂是個臉皮薄的,架不住這陣仗,連忙請谷柒月為她拿個主意。
“這可如何是好!相府門口為了看戲的百姓,一邊倒的叱罵我家小姐奪人姻緣,惡毒心腸,小姐不過辯論幾句,那姑娘什么也不說,就低著頭哭,那些人的眼神中刀子似的往小姐身上丟,老奴看著都替我家小姐委屈。”
相思一邊低聲安慰著管家,一邊看向谷柒月,“小姐,這姑娘好惡毒的心思。”
“此事,公主怕是不方便……”
畢竟不是相府中人,插手旁人的家事,卷入紛爭之中,好不容易過了幾日的太平日子,這樣一來,未來又要被惦記上了。
谷柒月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