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地道“你還敢想著敗壞皇室名聲,變相算計要挾皇家認(rèn)下你的女兒為妾?怎么,你是想拉著蔣家上下給你那討債的女兒一同陪葬不成!”
蔣太太臉上血色已經(jīng)褪盡,心底是無邊無際的后怕與恐懼。
皇上已經(jīng)知道了?
“……”她喃喃著張口,卻全然不知該說什么,甚至感受不到痛意。
“此事但凡有半個字泄露了出去,你可知會是何等下場!”
那錦衣衛(wèi)指揮使找到他,旁的一概未提,只有一句話——還請蔣大人約束好家中人等,莫要說了不該說的話。
只這一句話,便叫他渾身冒了冷汗,片刻不敢耽擱地往家中趕,生怕這婆娘再捅出簍子來!
果不其然,她正有這作死之意!
蔣鈺收回了手,冰冷的目光卻一直膠在蔣太太臉上。
“那……”
蔣太太略微回了些神,語氣無措地道“那儀兒她……”
“遲則生變,不能耽擱了。”蔣鈺沉聲道。
錦衣衛(wèi)的話,便等同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儼然已將此事視作不可說的丑聞,如此之下,蔣家除了守口如瓶之外,自然還要做出讓皇上安心的表態(tài)。
“是要遠(yuǎn)遠(yuǎn)地送回陜西么……”蔣太太看著丈夫,神情彷徨不安“還是說——”
蔣鈺自唇齒間擠出一聲聽不出情緒的冷笑。
送回陜西?
那樣不肯安分的性子,單單只是送回陜西又哪里能夠叫人安心!
他轉(zhuǎn)過身,大步朝堂外走去。
蔣太太扶著桌沿,緩緩地站直了身子。
“太太,您沒事吧……”
婆子此時才敢進(jìn)來,看著自家太太紅腫的半邊臉頰,眼神擔(dān)憂著急。
“來人,取些冰塊兒來!”婆子邊扶著蔣太太坐下,邊轉(zhuǎn)頭朝堂外吩咐道。
蔣太太神思逐漸回籠。
她閉了閉眼睛,遂從椅中起身。
“太太——”
“隨我去大姑娘院中。”
婆子神情微變,垂首應(yīng)“是”。
……
此時,蔣令儀正在房中用晚食。
桌上各樣菜色皆是她以往愛吃的,清淡精致偏甜口兒。
而就在昨晚,母親才親自讓人打了她足足十鞭,背上的傷口此時還疼得厲害。
今日廚房忽然改了態(tài)度,想必也是母親的意思。
看來,母親是覺得她還有些用處。
如此就好,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她就還有翻身的余地。
蔣令儀眼底泛起冷笑,待吃了六七八分飽,便擱下了雙箸。
“姑娘,老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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