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點了頭,起身送他。 “你也別太逞強,別到時阿姐的病好了,你再倒下了。”宋聚交待了她一句。 “我有分寸,阿哥才是要留意著自個兒的身子……如今這局面,阿姐和父親全靠著阿哥來撐著。” 兄妹二人說著出了前堂。 張眉壽也跟了出來“母親,我也回去了。” “嗯,明日不必起太早,多睡會兒,記得要按時喝藥才行。”宋氏叮囑道。 張眉壽一一應下“我都記下了,母親進去吧。” 宋氏點頭。 一旁的丫鬟就要上前相送,卻被宋聚制止了,“不必送了,進去照看大姑奶奶吧。” “是。” 那丫鬟福了福身,便退回了堂內。 宋氏目送了一會兒,也被趙姑姑扶回了房中。 將要走到院門處的宋聚轉頭與外甥女互視了一眼,就見女孩子向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后放輕腳步轉了身,朝著院中一角走去。 阿荔已經悄悄地吹熄了手中提著的風燈。 宋聚忙也輕手輕腳地跟上,不時環顧左右。 雖然在自家這么干顯得有些奇怪,但眼下既已經上了船,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一行三人很快走到了院中平日里最為潮暗的西南角。 宋聚愣了愣。 這里不是阿姐院中藏冰的地窖嗎? 他來不及做太多反應,就見阿荔摸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冰窖的門。 宋聚跟了進去,默默攏緊了身上的外披。 他總算明白外甥女為什么要交待他多帶一件外衫了……確實很實用,甚至有些不夠用。 “蓁蓁,究竟為何要來這里?” 拿來藏冰的地窖以青磚建成了拱形,因只是宋錦娘院中單獨的一處小冰窖,故而空間有些狹小,使身形高大的宋聚倍感壓抑。 “舅舅有所不知,據啞婆與我描述,這百日蠱為一對母子蠱,子蠱被種入人體內,在百步之內,卻仍能與母蠱之間存有感應在,子蠱正是依附著這種感應而活。而這種感應一旦被長時間阻隔,子蠱便會取人性命——” 宋聚聽得面色不停變幻。 百步之內…… 他明白了。 “而這百日蠱的母蠱,必須要在寒冷不見天日的地方才能存活。”張眉壽說話間,目光環視四下“阿荔,去找一找。” 阿荔應了下來,將手中剛重新點亮的風燈放下。 冰窖中除了貯存冰塊之外,還放置了幾口箱子拿來存放一些懼怕暑氣的食物及名貴補品之類。 片刻后,阿荔便在那幾口箱子后面發現了一只木匣。 宋聚忙走了過去看。 那普通的朱漆匣子被幾只錦盒壓在下面,半點也不引人注意。 宋聚從阿荔手中接過,只覺得分量極輕。 “倒像是空的一般——” 看著其上那只小銅鎖,宋聚微微皺眉。 可若是空的,又怎會上鎖? 又被藏放在幾口大木箱后面,其上堆著許多錦盒,輕易根本不會被留意到。 宋聚一顆心忽上忽下,捧著盒子,看向四周。 他急于想知道這盒子里究竟是不是如外甥女所猜想的那般,而這小鎖看起來并算不上十分牢固,尋了硬物砸開就是。 “舅舅,不如讓阿荔來吧。”張眉壽及時說道。 宋聚點了頭。 他之前聽說過,外甥女身邊的這個丫鬟有些功夫在身。 但接下來的畫面跟他想象中不大一樣。 只見那丫鬟蹲身下去,從袖中摸出了一根鐵絲來,不過幾個呼吸間,就將那把鎖打開了來。 “……” 竟是這種“功夫”嗎? 他都不知道,現如今在京中做丫鬟,竟還須掌握這種冷門到甚至在觸犯大靖律的邊緣危險試探的手藝。 阿荔面色如常地將鎖取了下來。 這手藝她是從棉花那里學來的。 畢竟她家狗男人本是雜技班子出身,又跑過江湖,所學雜且全。 匣子被打開,宋聚一眼就看到了空蕩蕩的匣子里,有著一條長約一指,通體看起來有些堅硬,黑紫色的無足蟲。 宋聚瞳孔微縮。 他從未見過這般奇怪模樣顏色的爬蟲。 原本一動不動的蟲子此時像是察覺到了匣子被打開,竟忽然蠕動了起來。 但并沒有動上幾下,又恢復了安靜,蜷縮了起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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