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掌柜生怕受到牽連,連忙沖著追進來的錦衣衛(wèi)跪拜下來,抖瑟不停,說不出話來。
錦衣衛(wèi)立即分成兩撥,行動迅速,一半人沖進后院,一半人快步上了二樓。
“哐當(dāng)!”
二樓一間間包廂的房門被依次踹開,逐間搜查。
一陣陣驚呼聲此起彼伏。
“你們干什……”女孩子不滿的聲音剛吐露一半,就沒了下文。
少年捂住妹妹的嘴,目送著錦衣衛(wèi)離去,復(fù)才松開。
“你嚷什么呢,真不嫌事兒大!”少年皺眉訓(xùn)斥著女孩子。
女孩子大喘了一口氣,氣哼了一聲,卻沒說話。
她方才不是沒看清那些人是錦衣衛(wèi)嘛,吃點心吃得好好地,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擱誰誰不氣?
可她總也不明白,為何連他們堂堂定國公府也要這般忌諱這勞什子錦衣衛(wèi)?
他們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整日就瞧見他們到處抓人了。
少年生了氣,道“徐婉兮,你休想再讓我?guī)愠鲩T!”
歲的女孩子一聽這話就軟了下來,拉著少年人的衣袖說起好話來。
此時,張眉壽幾人所在的包廂,也闖入了錦衣衛(wèi)。
阿荔不著痕跡地護在張眉壽身前,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一瞬不瞬地盯著幾名錦衣衛(wèi)。
“可有見過一名醉漢往此處來?”一名錦衣衛(wèi)沉聲發(fā)問道,目光依次掃過穿戴非富即貴的幾個孩子。
王守仁和蒼鹿都不見慌張之色,張眉壽被阿荔擋在身前,錦衣衛(wèi)看不到她的表情。
王守仁搖了頭。
“并不曾見到。”他語氣平靜。
錦衣衛(wèi)看了他一眼,目光最終卻定在了蒼鹿的身上。
尚存稚氣的孩子一襲柳黃長衫,墨發(fā)攏在腦后,小小年紀卻自有一番清冷與疏狂,讓人輕易移不開視線。
“幾位是哪家的公子姑娘?”錦衣衛(wèi)發(fā)問道。
王守仁依次報出他和蒼鹿家中門戶,出于保護,而并未提及張眉壽。
錦衣衛(wèi)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原來是王狀元府上的公子。”他看向蒼鹿道“百戶大人家的小姐——哥幾個倒失敬了?!?
“……”
蒼鹿幾人都沒說話。
那錦衣衛(wèi)朝著幾人拱手一禮,便帶人火速離去了。
他臨走之前,張眉壽卻從阿荔身后探出頭,悄悄留意了一眼此人的長相。
年約三十上下,膚色偏黑,一雙狹長的眼睛。
他們前腳剛走,阿荔后腳趕忙去將包間的房門重新合上,面朝著雕花門做出一個‘簡直怕死啦’的表情,而后深吸一口氣,再轉(zhuǎn)回身來之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無所畏懼的模樣。
姑娘已經(jīng)很怕了,她必須裝作很厲害的樣子才可以。
“別怕姑娘,他們已經(jīng)走了。”她低聲安慰張眉壽。
張眉壽看著她額角細細密密的一層冷汗,想將帕子遞給她擦一擦,但見小丫頭強撐著也要讓她安心的模樣,她到底沒去拆穿。
那邊,王守仁正取笑道“好一個百戶大人家的小姐?!?
蒼鹿生得過于好看,又作女兒家打扮,不知內(nèi)情的皆會將她認作女孩子。
張眉壽剛學(xué)會說話的時候,就追在她后面喊“姐姐”,直到蒼鹿五歲那年,她才不喊,轉(zhuǎn)而喊他的名字。
這些年下來,被錯認性別什么的,蒼鹿早已習(xí)以為常,此時聽好友打趣,不怒反笑“小爺我雌雄莫辨,豈是你能羨慕來的?”
王守仁聞言收起笑容,一臉正色地沖他抱了個拳“小娘子心胸如此豁達,在下佩服?!?
“別鬧了?!睆埫級勖娉巴?,出言道“快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