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就表明了保密的態(tài)度,甚至還倒過來提醒他不要將此事告知她的家人……
小姑娘如此平常心,做好事不愿宣揚,他當然要盡力配合。
只是眼睜睜看著母親在那里笑吟吟地哄騙小孩子,他卻明知那小丫頭心里頭跟明鏡似得,這情形……還當真讓人覺得尷尬呢。
張眉壽不說話時坐在那里,只令人覺得乖巧安靜。
她并不覺得定國公夫人的做法有什么不對,換作是她,同樣會這樣做。
有些善緣,結(jié)在心底也是一樣的,不必要宣之于眾。
半個時辰之后,定國公世子帶著徐婉兮和張眉壽離開了定國公夫人的院子。
經(jīng)過一處游廊時,四下無人,張眉壽忽然慢下腳步,朝著定國公世子行了一禮。
“晚輩斗膽有一事想勞煩徐伯父相助。”
她出言直接,半點不拐彎抹角。
定國公世子微有些驚訝,忙道“行什么禮?但凡我能幫得上的,張姑娘說來便是。”
這丫頭先是幫了她的女兒,如今又救了母親一命,堪稱是他定國公府的小恩人了。如此之下,他答應(yīng)相幫,那也是禮尚往來。
咳,哪怕就沖著這一句清脆悅耳,讓人心底舒暢的“徐伯父”,他也是要幫的。
不過,小小的姑娘家能遇到什么難處,竟要他一個外人幫忙?
“不瞞徐伯父,晚輩的父親自去湖州歷事以來,只在剛抵達歸安縣衙時曾傳回一封書信,從此便杳無音訊。晚輩家中托人送去的家書,亦無半點回音。
眼下湖州洪澇嚴重,家中祖母母親皆萬分掛懷,日日盼著能有消息傳回京中。如今歷事考評旁的一概不重要,只要得知父親平安無事,舉家上下便可安心了。”
她雖直覺父親不會出事,可因憶起前世湖州災(zāi)情嚴重、災(zāi)民暴動之險況,而這一世父親前往湖州是一個未知變數(shù),便也由不得她這個做女兒的不擔心。
且每日將母親的牽腸掛肚看在眼中,她總要想個法子才好。
張家門第不高,自祖父瘋癲之后,往前積攢下的那些人脈已不如從前好使了,祖母亦是有心無力。
三叔如今在四處想法子,被禁足在家中的大伯反倒拿起了喬,不是推脫便是嘲諷,半點要托人通關(guān)系打聽消息的意思都沒有。
原本揚言要與他一同持齋思過的祖母被氣病了一場,當晚就搬回了松鶴堂,熬了一道烏雞栗子滋補湯。
定國公世子聞言,一口應(yīng)承了下來。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他感嘆了一句,又道“你父親身在縣衙,自然相對穩(wěn)妥得多,你不必過于擔心,且安心等消息吧。”
張眉壽感激道:“多謝徐伯父。”
她離去之后,徐婉兮卻有些悶悶不樂。
“怎么了?”定國公世子還以為她是為了先前的事情心情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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