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此事必然與定國公無關,一定是寧家老四縱色酗酒,身體早已被掏空所致。
程然很是肯定地想著。
“此案案情已經明了,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他不認。”他看向老當益壯的定國公,說道“本官明日一早,便入宮將此案詳細奏明皇上。定國公且請先行回府,等候消息便是。”
“那便有勞程大人了。”
定國公轉身離去,心有思索。
寧臨風乃皇親國戚,此事必是要經過皇上的,且即便程大人不報,寧貴妃得知消息也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故而,程大人看似不敢專斷,實則卻是在搶占先機,以便早一步將此事稟到皇上耳中。
也不知皇上此番能否清醒處置此事。
若是不能,他定國公府,也不介意自己親自動手。
……
次日清早,季大夫前去替婧兒看傷。
“已消腫了大半,每日敷藥,想必不會再有大礙。”
季大夫的話,讓一夜未有合眼,神色疲憊悲痛的徐氏,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安慰。
只要婧兒不再有別的意外就好。
“夜里倒睡得極好,未有驚厥,醒后除了不愿讓我離步之外,也不曾再喊痛。”徐氏問道“不知這可是因張姑娘所給的那顆藥丸,功效還未褪去之故?”
季大夫點頭。
“應是如此——此般再好不過,也有利于傷口恢復。”
他自然極清楚這正是生息蠱帶來的益處。
待七日之后,傷口應也已結痂了,到時再將蠱取出,便不會對表姑娘的身子帶來損害。
想到自己的懷疑,季大夫的眼神忽然變得莫測。
……
定國公府表姑娘受傷的事情,極快地在京中傳開。
聽聞京衙已審罷此案,疑兇乃是寧家四爺,暗下的唾罵聲更是不絕于耳。
此事事態惡劣,近乎泯滅人性倫德。因此,即便沒有任何人在背后推波助瀾,亦在百姓中,引起了異常之多的議論。
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陸塬將消息傳到了昭豐帝耳中。
想到今早程然進宮時所奏,正在打坐的昭豐帝嘆了口氣。
不省心啊。
大國師剛出關不久,他正是忙著修行之時,哪里有工夫去管這種兩頭為難的閑事。
不如交給太子好了。
反正太子近年來已經開始著手替他……咳,幫他處理政事了。
昭豐帝剛想吩咐下去,卻又覺得不可行。
太子如今還未真正站穩腳跟兒呢,愛妃那小肚雞腸的性子……還是算了吧。
免得到時還有別的麻煩要他收拾,那可就太煩人了。
偏是此時,恰聽內侍來稟“皇上,寧貴妃娘娘在殿外求見。”
昭豐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動了動,當即道“宣進來。”
說話間,離開了打坐的蓮花臺,行至一旁的書案旁,隨手拿起上面的一本奏折。
呵呵,別問他為什么這么自信一定能拿到彈劾寧家的——
沒有原因,正常操作而已。
于是,寧貴妃一進得內殿,就瞧見了昭豐帝正拿著奏折搖頭嘆氣的模樣。
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蓮花臺,不禁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個時辰,皇上竟然沒有在打坐,而是在看奏折……
這堪比老母豬上樹的情況,實在罕見。
她上前行禮,正要開口時,卻聽昭豐帝搶在了前頭,說道“愛妃,寧家老四嫖娼斗毆之事,你可聽聞了?”
寧貴妃眼皮一跳。
平日皇上不是……都不理會這種瑣碎小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