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張家奴仆,要想定罪懲治她,必要通過官府。
況且,如今他們推測到的,也未必是全部。
張巒點頭。
此事非同小可,若想徹查清楚,報官是必然的。
即便會引起議論,可他們乃是受害的一方。尤其是池兒行得坐得端,平白受此謀害,白白耽誤了前程,更不該藏著掖著,任憑外人妄加揣測。
“既要報官,便要盡快。”宋氏說道“難保那青梅不會生了逃跑的心思。”
雖然還須向五芳齋印證,青梅今日究竟是否在翠屏之后買過那四道點心,但如此情形之下,多半已經可以確認了。
至少眼下看來,青梅的嫌疑,是最大的。
且待趕到京衙時,五芳齋那邊也該有結果了。
“我這便動身。”張巒起身說道。
他要親自去。
“父親,我也去。”張眉壽緊跟上。
倒不是她信不過自家父親的警醒程度,只是多個人多個腦袋,所考慮到的,所判斷的,也能更周全些。
張巒猶豫了一瞬,但迎上女兒的目光,到底還是點了頭。
“張伯父,不知晚輩可否同去?”
本無此打算的祝又樘也問道。
張巒聞言半點猶豫都沒有,當即點頭道“也好,走吧。”
傅大夫跟上前來,無聲表示他也要去。
張巒“……”
他尋思著,這就不必了吧?
畢竟衙門里有仵作,驗毒什么的,也用不著傅大夫。
“張大哥如今尚未轉醒,還要勞煩傅大夫在旁照看。”祝又樘及時說道。
傅大夫一怔,后有些赧然地應下來。
宋氏也留在張秋池院中不敢離步。
范九親自盯著熬好了解毒的藥,喂了張秋池服下。
……
張巒一行人趕至京衙時,天色已經暗下。
進了酉時,衙門大門已經關閉,門外站守著的衙差亦下了值,此時張巒便唯有差人去擊鼓。
此時,程然正在后院中與夫人一同用晚飯。
一名家仆走了進來,低聲說道“老爺,外頭有人擊鼓狀告。”
程然只顧低頭扒飯,渾然似沒聽到一般。
仆人靜候了片刻,有些不解。
“老爺?”
“聽到了!”
程然將空掉的飯碗往桌上一放,站起身來漱口。
他又不是聾子,只是想抓緊時間多吃幾口飯而已。
一樁案子審起來,不知要折騰到什么時辰呢。
若遇到那等話也說不清,證據又亂七八糟的,雙方在堂上如潑婦罵街一般的原被告,那就更是費時費力,一言難盡了——更為可怕的是,這些人往往只是為了一籃子雞蛋或兩顆白菜。
程然剛出了院子,便見一名前來稟話的衙役等在外頭。
“何人擊鼓?”他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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