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豐帝先是神情驚訝地“嚯”了一聲,才印證地問“竟有此事?”
陸塬點頭。
“那說不準就真是文曲星轉世了……”昭豐帝喃喃著說道“小仙子生來便有佛緣……想來神仙扎堆投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陸塬“……”
神仙……扎堆投胎又是個什么說法?
方才您不是對此還十分地嗤之以鼻?
怎么沾上小仙子,就換了副面孔——
“如此說來,張家當真福緣不淺……”昭豐帝忽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一般這樣的人家,最易福及他人。
這張家大公子,日后若入仕途,必能造福大靖。
至于小仙子——
昭豐帝表示自己早有安排。
如今,他忽然想到了另一處。
“近來太子似乎不曾出宮?”昭豐帝忽然問道。
陸塬“回陛下,正是。”
昭豐帝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宮外的飯菜不好吃了,還是張家的大門又不好進了?
眼見陛下的神情似要想多,陸塬連忙提醒道“陛下,近來云妃娘娘身體抱恙,殿下出于孝心,常是在云秀宮中陪伴在側。”
昭豐帝這才恍然。
至于為何連陸塬都知道的后|宮瑣事,他作為皇帝卻一無所知,昭豐帝對此并不意外。
畢竟在貴妃眼中,其他妃子生病也是邀寵的手段,輕易傳不到他的耳朵里再正常不過。
“可知是患了何病?”
陸塬“……屬下倒不知。”
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又不是后妃之友。
“知道了,下去吧。”昭豐帝擺了擺手。
陸塬應聲,正要退下,卻忽然聽昭豐帝道“等等,朕還有一件事情要交待于你——”
陸塬正色以待。
“朕先前聽聞,小仙子有一對雙胞親弟?”
“正是。”陸塬沒有遲疑。
畢竟這些年在太子殿下的影響之下,現如今說起張家的事情來,上到張老太太的養生之術,下至張家后院那條大黃狗是公是母,他都能做到如數家珍。
“立即著人擬了畫像過來,朕要看看。”
陸塬“屬下遵命。”
他莫名覺得張家要倒霉了。
……
近來,張家有些不同以往的熱鬧。
張秋池中解元之事,張家并未大肆慶賀,更不必提宴請賓客。
近來上門者,多是有意替張秋池說親之人。
張秋池已滿十七,換作尋常人家,多半已經定親甚至成家——只是男子上進,乃是好事,因讀書耽誤了些也無可厚非。
且如今京城誰人不知曉,眼下的解元郎,早已不是昔日那個據聞十分不得張家待見的庶長子可比。
再者有才名在外,今日是解元郎,來日前途不可限量。
在此榮光之下,寒門子弟亦是值得賞識的,更何況張秋池出身正經官宦書香門第。
于是,說親者中,也不乏出身與張家相當的嫡女。
張老太太近來便又很是過了一把揚眉吐氣的癮。
往日那些眼高于頂的老婦人們,如今巴巴地想將孫女嫁過來的,也是比比皆是。
如此情形,自是被小時雍坊的其他人家看在眼中。
這一日,定國公夫人便與兒子私下念叨起了徐永寧的親事。
“寧兒今年也有十六了……慶兒的嫡子都要滿兩周歲了,他卻還連門親事都不曾定下。”
徐永慶乃徐永寧堂兄,比徐永寧大上兩歲。
提到此處,定國公世子也有些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