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田氏說過,她家中也曾有人患過此病,但是未曾找到醫治的法子。
后來待她知道了田氏本是南家人之后,心中便沉了幾分。
連當初醫毒之術那般鼎盛的南家都不曾能解決得了的‘怪病’,田氏又能有幾分把握?
但田氏也說了,她必然會盡力去想辦法。
而此時不出她預料的是,田氏滿面愁緒地搖了頭。
“還不曾?!?
張眉壽也并未覺得多么失望,只又問道“不知先前患過此病之人,后來如何了?可有成家嗎?”
她想再多知道些關于此病的妨礙。
田氏頓了頓,才答道“似乎除了發病之時,并不妨礙其它?!?
只是聽姑娘這話中之意,莫非是此事影響了池兒議親……
張眉壽卻無意與她解釋太多,只起身道“此事還煩勞嬸子多費些心,若需什么藥材,也只管說,我定設法尋來。”
如今在她眼中,張秋池與其說是田氏的兒子,倒不如說是她的兄長。
田氏也識趣地并未打聽太多,只點頭應了下來。
這幾年來,實則她一直在為此事擾心,也不曾放棄過想要替池兒除去這‘怪病’的想法。
張眉壽離去之后,遂想到了祝又樘。
她想找祝又樘問一問此事——
只是,近來都不曾見他出過宮。
而這等事,又不便讓伯安哥從中傳話或是傳信,故而尚不知何時才能有這個機會。
隱約聽聞,他近來之所以長在宮中,似乎是因為云妃娘娘身體欠安。
上一世,他早早沒了母妃陪伴在側,這一世既有此改變,她便也希望云妃娘娘能平平安安的。
畢竟如今母子二人這份相聚,著實來之不易。
張眉壽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阿荔扶著自家姑娘上了馬車,自個兒則是暗暗瞥了一眼棉花腰間掛著的荷包。
想了想,她忽然伸手去捏了一捏。
待捏罷,臉色便沉了幾分。
竟又空了……!
定是又給他那勞什子妹妹送去了!
她就知道,他的心那樣偏,根本是說不算的……
倒不如叫他被活活坑死罷了!
阿荔眼底發酸,待上了馬車,卻立即換了一副笑臉,是不想被姑娘瞧出什么來。
馬車駛回小時雍坊,阿荔剛陪著張眉壽回了愉院,不足一刻鐘的工夫,忽有一名小丫鬟悄悄地找了過來。
“阿荔姐姐,后門外有人找你?!?
“誰?”阿荔皺眉問。
“似乎是朱家公子平日里身邊帶著的那位隨從……”小丫鬟說道。
阿荔忙問“那朱家公子可來了?”
近來朱公子都不曾來過,沒有糖可磕的日子,當真不好過。
小丫鬟卻是搖頭,又竊笑著道“若朱家公子來了,又豈會走后門呢——且那人說了,是專程來尋阿荔姐姐你的。”
阿荔見她神情,無奈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打在了小丫鬟頭上“別瞎說……”
話罷,也趕忙去見了。
來的雖不是朱家公子,可萬一是朱家公子走不開,特地叫清羽來傳話呢?
第一次替朱家公子和自家姑娘傳話,想想還真是令人有點激動。
阿荔來到后院,將門推開,見得眼前情形,卻是愣了愣。
“你……有什么事嗎?”她看著清羽,頗感困惑地問道。
“聽說你喜歡吃冰糖葫蘆——”
阿荔聞得此言,再看向對方肩上扛著的稻草靶子上扎著的那一串串冰糖葫蘆,眼神不禁有了變化。
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