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朕都在等愛妃過來。”昭豐帝答非所問。
“皇上想見臣妾,只管喚臣妾一聲就是,何須要等。”寧貴妃盡量維持著臉上的平靜。
“可朕想等你自己來認錯。”昭豐帝看向她,目光里辨不出喜怒。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沒有這么想過。
畢竟指望愛妃自己主動來認錯,其中的困難不亞于太陽從西邊出來和母豬上樹這兩種奇跡同時出現。
至于為什么要說謊——
咳,當然是因為這幾日太忙,不小心忘了這件事情,此時才用這種話來掩飾一二,且順便還能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也實在是高明。
寧貴妃微微咬牙。
“不知臣妾何錯之有?還請皇上明示。”
昭豐帝卻并不答話,只無聲地看著她。
寧貴妃瞧得心急如焚,又格外不安。
又待了片刻,昭豐帝卻仍是不語,只拿那種過分平靜的目光打量著她。
沒別的原因,只因既然選擇了故作高深,不如就高深到底好了,如此還能少費一些口舌。
寧貴妃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總算沒耐過心中的煎熬。
“莫非皇上是疑心云妃是臣妾害的不成?”
她沒指名是哪件事情,畢竟云妃在開元寺遇刺之事并未宣揚開來,知道的人并不多。若非必要,她自也不愿暴露自己消息過于靈通的事實。
昭豐帝仍沒有說話。
因摸不透他的意思,寧貴妃又急又氣,卻只能盡量壓制著,反問道“那皇上倒是說說,臣妾如何害的她?莫非是下毒?可整座太醫院都驗不出的毒,臣妾究竟何來這等通天本領?”
她若真有這好東西,何必還要等到今日!
云妃和那賤種剛從冷宮里被接出來的時候,她是曾有過這份心思,可陰差陽錯之下,竟是失手了。
自那后,那賤種被送去了太后宮中養著,她便也沒了機會。
云妃膽小如鼠,如今對她暫時也構不成威脅。
且自寧家出事之后,她還算謹慎,眼下何必會為了一個區區云妃,再惹皇上不快?
“朕說得不是云妃的病。”昭豐帝終于開了口。
寧貴妃心底一沉。
“皇上此言何意?”
“開元寺中對云妃下手的人,被鎖拿去詔獄之后,已經招供了——”昭豐帝看著她,道“他承認是受了愛妃你的指使。”
寧貴妃臉色大變。
近來她不是沒想過皇上會懷疑她,可卻沒料到……竟有人指證于她!
“皇上,定是有人誣陷臣妾!”
“那愛妃不妨說說,誰會誣陷你?誰又有這個手段本領?”昭豐帝嘆了口氣。
在詔獄中受了那般重的刑,卻至死還堅持不改口的證詞——他便是想替她開脫,卻都想不到合理的理由了。
“臣妾自知向來脾性不佳,十之是哪個賤人暗下報復!”
見昭豐帝不說話,她更是急了。
“皇上,那日云妃出宮,還是經了臣妾準允的,臣妾豈會轉臉就派人害她?如此,豈不太過明目張膽了?皇上您不妨想一想,臣妾怎會做出如此蠢笨之事?”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反倒讓昭豐帝覺得更像她干的了。
畢竟……蠢笨和明目張膽,就是她一貫的作風。
寧貴妃微妙地領會到了昭豐帝眼神中的意思,險些要氣得吐血。
她還待再開口,卻聽昭豐帝說道“愛妃,云妃向來本分,且她好歹是太子生母,你又何必非要如此任性。”
“臣妾說了,開元寺之事,根本不是臣妾所為!”
昭豐帝當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