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太醫(yī)之見,朕先前賜給云妃的丹藥,是否能解得了此毒?”
明太醫(yī)“……”
他看得出來,皇上的神情很認(rèn)真,半點不似在開玩笑。
可是……
“皇上,微臣認(rèn)為不能。”
是真的不能。
云妃娘娘當(dāng)初的‘病’是怎么好的,他這個太醫(yī)比云妃娘娘自己都清楚。
昭豐帝皺了皺眉。
為什么答的這么快,都不用再好好思考一下嗎?
明太醫(yī)只好又解釋道“陛下的丹藥里有極昂貴難尋的藥材,而當(dāng)初云妃娘娘身體虛弱,許是恰巧對了癥。而六皇子眼下是中毒之身,若貿(mào)然用此補藥,只怕會適得其反。”
蒼天可鑒,他盡力在圓了。
昭豐帝不甚滿意地看了他一眼。
將他的丹藥說成補藥?
那豈不是在否定他煉丹時注入的靈氣嗎?
罷了,凡夫俗子而已。
且對方的話,隱約也有幾分道理——他煉的那種丹藥,雖可去病,卻本就沒有祛毒的效用。
這樣好了,他回去之后,照著丹書好生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煉出祛毒的新丹藥來。
很顯然,上一次越過眾太醫(yī),救了云妃一命的先例,給了他太多信心。
昭豐帝轉(zhuǎn)身離開了側(cè)殿,被一群太監(jiān)擁簇著出了長春宮。
正要步上龍輦時,迎面卻見一行人快步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名宮裝年輕婦人,其后跟著幾名宮女。
這是誰?
似乎有些眼熟。
昭豐帝微微擰眉思索著。
而此時,那宮裝婦人已然來到了他身前,朝他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
婦人聲音沙啞,語氣有些微喘,顯然是一路著急趕過來的。
想來該是靜妃——昭豐帝連蒙帶猜地想著。
畢竟在貴妃的作用下,一旦誕下了龍子的妃子,基本上就很難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
“平身吧。”
“多謝皇上。”靜妃克制著聲音里的哭意,道“臣妾來看看六皇子……”
平日里她畏懼寧貴妃,未得貴妃準(zhǔn)話,幾乎不敢輕易踏足長春宮,可今日卻顧不得這么多了。
但她沒想到,皇上竟都親自過來了,莫非杬兒的情況當(dāng)真十分不妙嗎?
想到這種可能,靜妃幾乎要站不穩(wěn)。
昭豐帝看她一眼,嘆了口氣,道“進去看看吧。”
言罷,便踩著腳踏,上了龍輦而去。
靜妃行禮目送了片刻,便立即抬步奔入了長春宮內(nèi)。
……
劉福已帶人趕到了東宮。
“奴才給殿下請安了。”
劉福入得正殿之內(nèi),向祝又樘行禮。
祝又樘看了一眼他身后殿外的太監(jiān)及一名太醫(yī),語氣如常地道“劉公公只管例行公事便是,無需有顧忌。”
六弟的事情,他已經(jīng)聽聞了,也無必要假裝還不曾聽到風(fēng)聲。
劉福恭敬地應(yīng)了聲“是”,才向著手下吩咐了下去。
“不知六弟情況如何?”祝又樘向劉福問道。
他只聽說六弟用點心中了毒,如今昏迷不醒。
至于此事會牽扯到東宮,他在聽聞到這個消息之時,便已經(jīng)料到了。
劉福看著面前的少年,在心中贊嘆了一聲。
單憑此,他也不信此事是太子殿下所為。
他不是凡事只看表面之人,只因太子冷靜鎮(zhèn)定,再說一句關(guān)切的話,便盡信了對方——他在這深宮之中,除卻后來是得了懷公的賞識之外,先前也是一步步滾打摸爬才得以存活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