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劇毒……若臣不從,五日之內拿不到解藥,便會化為一灘血水而死?!北U抡Z氣緊繃,仿佛身臨其境“……臣仍未就此答應,可偏偏那年輕人話音剛落,臣就覺得身劇痛不已——可謂極為古怪!”
“恰逢當日泰山才剛顯露出神跡來,而對方氣度不俗,來歷不明,手段蹊蹺……臣便揣測,是否是泰山山神顯了靈,要借微臣之手來救下泰山無辜百姓……因此,臣才將信將疑地答應了。”
昭豐帝沉默了一瞬。
第一次聽到有人將怕死說得如此大義凜然。
但掩飾懦弱,不想擔上不忠的罪名,這是人之常情,作為一名通情達理的皇上,他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不明白的是,單憑這些,這老頭子怎么就斷定對方就是仙人了?
“后來你們見面,是在何處?”昭豐帝問道。
“回皇上,微臣后來再不曾見過對方了……”保章正活脫脫一副‘重點來了’的表情,往下講道“當日那年輕人與微臣約定,待到初七于老地方相見,他自會交付解藥給微臣。初七當日,微臣便隨同官差返回泰山附近,可足足等了一日一夜,也不曾見有人來——”
“臣本當是對方出爾反爾,已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可經(jīng)了數(shù)名大夫診看,卻都道微臣身體無恙!回京之后,微臣也尋了郎中,都未曾診過絲毫異樣來——”
說到這里,面色更是驚奇“甚至臣自認為這身子較之從前還硬朗些……”
試問,這不是仙人的手筆,又是什么呢?
且他說自己是被逼迫的,可那年輕人的態(tài)度卻是始終客氣儒雅。
哪怕是告知他身中劇毒時,亦是帶有一絲憐憫愧疚。
總之,越想越有仙人儀態(tài)。
保章正將這些想法也一并都說給了昭豐帝聽。
昭豐帝沉默了許久。
還別說,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微臣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分杜撰……可臣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擅作主張揚言測出了泰山地動之兆,臣犯下這般過錯,無顏開脫,還請陛下責罰?!北U抡殿^講道。
欺世盜名,非他初衷,他原本也只是想保命罷了。
昭豐帝瞥了他一眼。
這老頭子說這話是為難誰呢?
且不說他究竟是不是當真得了泰山山神指引,能不能輕易治罪——單說眼下這局面,保章正代表著的可也是他的顏面!
名聲都已經(jīng)打出去了,此時若以弄虛作假之名來懲治對方,他這個做皇上的又要立于何處?
只會在朝堂與民間平白引起不必要的輿論與揣測罷了,可謂是百害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