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還有一個是排在章拂前面,法號叫做章明的和尚。
果然,就聽祝又樘接著說道“實則,早在前一世,我便查過此人。此人的來歷,很有幾分蹊蹺。”
“莫非,前世此人便有過類似的舉動?”張眉壽問。
“倒稱不上類似,前世此時,我尚與此人并無交集。”他說道“前世父皇正當(dāng)重病不愈之時,有人暗中將繼曉多年來蠱惑帝王、草菅人命的諸多罪證,交到了謝遷手中。”
那時,父皇已值彌留之際。
對方選在那樣的時機,遞出了那些罪證,無非是想在他這個即將登基的新君面前,斬斷繼曉的后路——
繼曉的仇敵固然不少。
可深知他這么多秘密的仇敵,卻顯然不同尋常。
而那些罪狀,樁樁件件鐵證如山,唯獨有一件,是實打?qū)嵉淖C據(jù)不足——
繼曉污蔑構(gòu)陷兵部侍郎白家。
須得知道,當(dāng)年白家被治罪,除了繼曉的龍脈預(yù)言之外,更因被查出了私造兵器的鐵證。
對方顯也知此事證據(jù)不足,故特留有一言——白家世代忠烈,卻滿門慘死,萬求殿下能重新審理此案。
因此,他在初登基后,雖治罪了繼曉,卻并未急著將白家之事提到明面上。
而是暗中查出了足以幫白家翻案的證據(jù)之后,方才命大理寺重審當(dāng)年舊案。
祝又樘將這些細(xì)節(jié)也一一說了。
張眉壽尚還記得白家一案重新審理時所引起的轟動。
那樁案子,因時隔久遠(yuǎn),且牽扯甚大,又與先皇名聲相關(guān),故而審得極艱難——祝又樘彼時做出這個決定,便有許多老臣出面制住,可謂阻力極大。
但他仍是力排眾議,替白家翻了案,重修白家祖祠祖墳。
“那時局面不比如今,對方似并無刻意隱藏身份之意,彼時稍一深查,便可確認(rèn)了給謝遷送信之人,正是章拂無疑。”祝又樘講道。
他想,對方不曾刻意掩飾,應(yīng)是做好了日后出面作證的準(zhǔn)備。
可對方的舉動,卻叫他聯(lián)想頗多,因此并未戳破此事。
直到下旨捉拿繼曉之時,他亦暗中吩咐過清羽,不必死守著此人。
因此,在繼曉的一干黨羽之中,唯章拂得以脫逃。
此一點,祝又樘此時也未瞞張眉壽。
張眉壽認(rèn)真聽著。
直到聽他說“之后,一直命人暗中留意了此人的大致行蹤,故可知白家翻案之后,每年忌日,此人都會趁夜前往祖墳拜祭。”
對方似乎也察覺了有人在暗中跟隨。
大約也猜到了當(dāng)年得以脫身的緣故所在。
興許是知道他并無殺心,與暗中監(jiān)看他的錦衣衛(wèi)一直維持著相安無事的狀態(tài)。
可當(dāng)他有意召見對方,替對方診病之時,對方卻婉拒了。
再到后來,他便慢慢收了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