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禮也不輕,她本以為是遇到了個大主顧,這才勉強前來相見。
誰知卻是個別有用心的——
“嬤嬤不妨先聽一聽我接下來的話,萬一您會覺得感興趣呢?”
隨著這道話音落下,有“啪嗒”一聲輕響傳入客嬤嬤耳中。
客嬤嬤看著對方取出的那只荷包里露出來的銀錠子,眼神微微動了動。
她對對方接下來的話完全不感興趣。
但她向來對銀子極有興趣。
尤其是最近。
恰逢此時對方抬手相請,道了句“嬤嬤請坐”,客嬤嬤便也就做出一副耐著性子聽一聽的模樣重新坐了下去。
“聽聞嬤嬤先前曾教過張家二姑娘習(xí)規(guī)矩禮儀。”
客嬤嬤淡淡地“嗯”了一聲“都是舊事了。”
這種事情,是拿來讓別人說的,而不是自己百般炫耀。
“哪怕是舊事,卻也是實情。”冪籬之下,對方似笑非笑地說道“嬤嬤既曾教過張家二姑娘規(guī)矩,想來對她的性情作風(fēng)必然也是清楚的——”
客嬤嬤微一挑眉“怎么,姑娘莫不是想打探張二姑娘的私事嗎?若是如此,恕我不便多言。”
她混跡市井與富貴人家之間,手上的消息自是多得很,可哪些消息可以拿來賣一賣,哪些消息半個字也不能多說,她卻是分得清的。
若連這點輕重都分不清,她怕是早活不到今日了。
“打探倒是不必了。”對方笑了笑,講道“張二姑娘性情任性乖戾,行事不顧規(guī)矩體統(tǒng),這些以往在小時雍坊里是人盡皆知的,可近些年不知是怎么了,竟好似盡被世人忘干凈了似得……”
旋即,拿極輕松的語氣說道“我不過是想借嬤嬤之口,叫世人將這些事情重新想起來罷了。”
當(dāng)然,具體是要‘想起來’哪一些,還得是她說了算。
客嬤嬤聽得詫異之余,不禁冷笑出聲。
她倒沒想到今日會是這么一份‘大生意’——
大到能叫她將自己的命都給填進去!
“姑娘說這話我就不贊同了。”她看著對方,道“據(jù)我所知,張家姑娘幼時的性情,至多只是直率些罷了,可小孩子直率爽朗些,向來不是壞事。相反,恰可見心思純粹不擅遮掩。倒比那些在暗地里耍弄心機的人要好上太多。”
雖然她在說這些話時,良心仿佛在隱隱作痛——畢竟那是個小小年紀(jì),便將她吃得死死地,與心思純粹壓根兒扯不上半點關(guān)系的小姑娘。
可誰叫那是她的金字招牌呢?
除了可勁兒地夸著捧著,還能怎么辦?
冪籬下,蔣令儀微微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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