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白樹摸黑爬起來,睡眼惺忪的關好房門,然后對著鏡子點了根蠟燭。
火光幽幽倒映在鏡子里,他抬手在鏡子上畫了個復雜的圖案,然后像敲門一樣,在上面有節奏的邦邦敲了三聲。
過了幾秒,以那個圖案為中心,鏡中蕩開一片波紋。
鏡子里映出的,不再是蠟燭和白樹的臉,而是一張奢華的紅木辦公桌,桌上公文紙張堆得山一樣高,卷宗堆里,坐著個寬袍廣袖的女人。
她百忙中停下筆,揉了揉黑眼圈,“什么事?”
“最近夜觀星象,覺得我走事業運,所以想看一下最新的通緝名冊。”,當然,主要是想看看賞金數額,白樹努力擠出了敬業的微笑。
上司瞥了他一眼,懂了,“有刷新,但都不在你那個位面。”
白樹略顯失望,看來那個不法分子還太弱,或者還沒來得及干什么大事……要不再放著養幾天?
“身為公職人員,當以維護秩序為先,恪守己……”,上司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了對面站著的是誰,頓時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于是改口,“完事之后寫份報告,我幫你申獎金。”
“好的!還有她勾搭了一個人類,所以需要買記憶修改道具,那個業績點……”
“……那道具最早不是你造出來的么?”
白樹歪頭看了鏡子兩秒,忽然一把捂住胸口,半死不活的哀嚎,“啊!心口好疼,舊傷又復發了,不過為了組織,我就算榨干最后一滴精血,也一定做一塊出來,以求……”
“閉嘴,報銷。”
“好的老大。”,白樹立馬站直了,乖巧告辭,“那您先忙,不打擾了。”
“……”,上司額角青筋直跳,強忍下爬過鏡子錘他一頓的,囑咐道,“別因為嫌麻煩就直接殺,最近不太平靜,你花點心思看一下,說不定能得到其他情報。”
白樹擺了擺手,“我看起來像那種殘暴的人嗎。”
“……”,上司的筆停了片刻,忽然說,“現世這邊,馬上就到植樹節了。”
“啊?”
“你要是太閑,可以趁這個機會回來一趟,在自己心里種點樹。”
沒等白樹有反應,鏡面漣漪一晃,重歸平靜,對面主動切斷了通訊。
……這是在說他心里沒有數?白樹打了個寒顫,重新鉆回被子里。好冷的笑話。
不過,既然還沒上通緝名冊,那就不著急找人了,比起跑來跑去的追查對方,他還是更喜歡躺著等她主動上門。
然而,顯然有人比他急的多。
……
三天后,新干線上。
白樹靠在椅子上打瞌睡,他旁邊是正在嗡嗡刮胡子的毛利小五郎,小蘭和柯南坐在他們對面。
今天出門,是為了參加毛利小五郎朋友的婚禮。
小蘭一邊數落毛利小五郎不提前準備,一邊仔細幫他整理領帶,聽到這熟悉的對話,白樹就知道又要有案子了。
他坐直身子,打起了一點精神。
記得這次案件里,琴酒和伏特加差點炸了新干線,柯南是最后十秒才找到了裝著爆炸物的公文包,并把它踢到了車外的,又是一次千鈞一發的案子。
今天倒是不用收魂了,但他得防止爆炸物爆炸,不然一車人命,還起來可能要掏空他的小金庫。
果然,沒過多久,柯南跑去上廁所的時候,車廂門一開,走進來幾個黑衣人。
柯南猝不及防間正面遭遇黑衣組織,頓時雕像似的僵在了原地,白樹也怔了一下除了敬業的二人組,他們身后,還跟了個一身黑衣的女人。
白樹頓了兩秒,一低頭,摸出個墨鏡戴上了。
下一刻,黑衣女人的目光就落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