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井成實詫異的看向白樹,這話又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自己不會滅口,還是他另有所圖,想拿目擊一事當做要挾?
否則……作為一個偵探,他實在沒道理包庇一個剛認識不到24小時的殺人犯吧。
面對淺井成實凝重的目光,白樹選擇坦然對視。
他甚至還醞釀出了一道同病相憐的眼神,很感慨似的說,“你為家人復仇的心情,我能理解,雖然不能說這條路是對的,但至少,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所沒有的勇氣,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沒有把看到的一切告訴警方。”
“謝…謝謝?不過你怎么知道我的目的?”,淺井成實這次是真的懵了。
本以為他只是個不小心目擊了犯罪現場的路人甲,可現在看來,他掌握的情報,遠超自己的想象。
還有那句“我能理解”……一聽就超有內涵啊!難不成這還是個有故事的小老哥?
淺井成實滿腦子問號。
她之前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看人看的挺通透,殺起人來也夠果斷,但如今碰到白樹,她才終于知道了什么叫一團迷霧。
看不透,是真的看不透。
不過……
淺井成實艱難的把白樹的話梳理了一遍,最后眨了眨眼睛,他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阻攔自己繼續作案?
見淺井成實仿佛懂了,白樹立刻用一種令人信服的語氣,趁熱打鐵,“跟你說這些,是希望我的目擊,不會影響到你今后的心情和判斷,總之,當那個‘目擊者’完不存在就好了。”
白樹這句話往外一扔,淺井成實頓時啥話都說不出來了。
追來找白樹攤牌之前,她曾胡亂設想過很多種結局——可那些結局里,絕對不包括讓這個陌生的偵探,說出“你想干什么就干,當我不存在”這種話。
……這還是偵探嗎,這簡直像個放養型的犯罪導師啊。
一瞬間,準備好的nabcd完用不上了,淺井成實半晌回不過神來。
白樹等了一分鐘,看她還沒反應,終于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順勢把人往門外推,“行了,別發呆了,有事解決,沒事就快點回去睡吧。”
說完,白樹轉身拉開一個隔間,溜進去了。小便池是不敢再用了,被人盯著的感覺,實在是很詭異。
關上隔間的門后,白樹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很輕的“謝謝”,然后淺井成實轉身,腳步聲一路遠去,回到了琴房。
白樹松了口氣,不過他這次沒忙著解褲子,而是騰出手,先把死拉著他不放的麻生圭二扔出了門外。
然而后者剛一落地,就又費力的拖著其他幾個魂,從門縫里擠了回來,扯著白樹的褲腿問,“為什么啊!為什么不阻止他!”
“與其說這種無意義的話,你還不如反思反思,是誰導致了今天這種結果。”,白樹笑了一聲,“有些事情,不是神能干涉的,再說了——我可是死神。”
他忽然低頭看了麻生圭二一眼,輕聲說,“知道死神是干什么的嗎?”
“……”,麻生圭二明白他的意思了。
不管是生前聽到的關于死神的傳說,還是死后魂體的本能,無一不在告訴著他死神干什么的都有,但唯獨沒有專職救人的。
作為死神,看著人類死去,絕對不叫冷血,甚至連“不妥”都談不上。
那根本就是人家的本職工作,如同一個果園里的園丁,看著它所管轄的草木從春到秋,日漸成熟,再日漸凋零。
……他不會幫自己。
而另一個能看到魂魄的人,就更不會了,這段時間,麻生圭二無時無刻不在求他,然而很可惜,他沒能說服老丈人回心轉意。
因為自己,老警察失去了他的寶貝女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