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么?現在不要面子了?不打算再撐會兒?”
號枝咂了咂嘴,她怎么聽怎么覺得這位林大人話里話外都帶著隱隱的火氣?為了防止這人暴走,她便露出討好的笑臉“哎呀哎呀,真是麻煩林大人了……那啥,老朽帶著的那個男娃兒,現在在何處?”
“那孩子由銅蕓帶著,這幾日都快哭出病來了,待會兒讓她帶來。”林夔止回答道,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個東西,迅速塞進號枝手里,低聲道“……鵲城地陷極深,我往里搜羅多日,只找到了這個,還給你。”
那個小東西四四方方,是溫潤的玉質。號枝窩在手里,身形瞬間僵硬。
她沉默了許久,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來發問“林夔止,你知道我是何人?”
“猜到了。”林夔止坐在她床邊,低聲回答。
“我什么時候露餡的?”
“你忘了換衣服……我記得你只穿黑。”
“嘿嘿,沒時間。”號枝苦笑了一聲,“我當時從攬月閣掉下,只來得及在半空中披了件外衫,戴上面具……不過后來外衫燒了,我就估摸著你該起疑心了。”
“太危險了,以后萬不得再使這種法子。”林夔止伸出手來,把她額際的亂發撥了撥,別往耳后去。因為常年使刀,有著薄繭而略顯粗糙的手指在臉部拂過,號枝頓時毛骨悚然,連舌頭都打起了結“林林林林林大人你要干嘛??”
涼州牧便對她翻白眼“本官自詡算是堂堂正人君子,卻莫名其妙看去你的身子,除了將你娶回府去,你說本官還有何選擇?”
“別啊,您可萬別放在心上!看兩眼怎么了!!老朽并不介意!!”
“介意什么呀?”銅蕓懷里抱著寶哥,好不趕巧地從帳簾外冒頭,見到賬內兩人的表情都怪怪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主子,號枝前輩,你兩在說什么呢?”
端著藥跟隨進來的青膽耳力比銅蕓好得多,自然聽清了剛才自己主子嘴里蹦出的是什么話來。他此時正和見了鬼似得瞪大眼睛看向林夔止,看得后者忍不住拉下一張又黑又臭的臉,這才急忙底下頭去,默默將噴薄欲出的吐槽按回肚子里“主子,藥拿來了。”
號枝便伸出手去,剛準備接,卻忘了身邊還有個沒事找事的涼州牧——林夔止輕輕巧巧地從青膽手里接過碗,用小銀勺舀起,自己先嘗了口,然后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吹涼了放在號枝唇邊。
要死——號枝的大腦中只留下這兩個巨大的字。她費盡心力,努力抬起了半個身體,幾乎帶著哭腔道“林大人,您讓老朽自己喝吧……誰他媽教你一勺一勺地喂人喝藥啊這是要活活苦死老朽嗎!!”
“別廢話,快喝,喝完咱們便拔營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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