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霜受了點輕傷,這是虎迸衛的副將方征拼了命將他從黑衣女衛手里搶出來的最好后果。他怒吼一聲再次沖進那些妖鬼般輕盈詭異的女衛當中,長刀往旁一甩,便是一道血線。再將方征從地上揪起來,只見他的左腕早已齊刷刷地被斬了下來,血漿噴涌,疼得滿地打滾,不過還好,性命無憂。
“本官乃是俞國當朝御史中丞陸凌霜,如今有護國神衛虎迸一百三十余名,拱衛巡北欽差謝瑯來到此地,爾等宵小還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我還能留你們一條全尸!”
沒有人聽勸投降,那三十多名女衛皆一身黑衣,凌空翻飛宛如聚攏食腐的鴉鳥。雖然沒有回應,但虎迸衛已經感覺到她們人少勢弱,此時只不過占著地利,也是節節敗退,一直退到白狼巫師所在的屋子前院。
謝瑯早就進了那屋子,說是要碰一碰運氣,看能否將鐵面烏鴉號枝撈出這泥潭。而現在沒了一點兒動靜,陸凌霜心中急如火燒,面上卻不敢有一分流露。他知道若是硬攻白狼巫師的屋子,那些女衛必定拼命,便下令虎迸衛團團圍住木屋,前頭擺出了個錐頭般的攻擊陣型,死死盯著房門。
不出片刻,木門吱呀一聲打開,謝瑯似是喝醉酒般滿臉通紅,和白狼巫師勾肩搭背地走了出來,口里不斷地說著胡話。眾人見狀皆是一愣,迦樓羅眾還未有行動,書生一邊大笑一邊一巴掌拍去沈玄度的后心,震得他大聲咳喘,謝瑯一不二做不休,緊接著又踹了他一腳,才踏著方步大搖大擺地向陸凌霜那邊走去。
“我已與巫師談好了,他十分上道,這便愿意送我們離開此地。”謝瑯嘿嘿笑著,手里卻往自己身上又搓又抓,暴露在外的皮膚上血痕縱橫。
陸凌霜抓過謝瑯,皺眉看向另一方。黑衣女衛中明顯是個頭目的那獨眼女子正在怒吼“小雉,你還站在那里做什么!”
被叫“小雉”的那個女衛聞言未動,只往白狼巫師背后磨蹭。迦樓羅眾察覺不對為時已晚,“小雉”抬起臉對她們“嘿”地一笑,眾女衛面上的表情頓時便如白日見鬼般難看!陸凌霜心下了然,那便是號枝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鐵面烏鴉”竟然有如此清秀的一張臉孔,且與那白狼巫師似乎還有幾分相像……
“舒王殿下,這山里有幾個陣法?陣眼如何可破?快快告訴老朽。”號枝掐著沈玄度的脖子搖晃,手中只需一個用力,他就會當場斃在她手里。但她說話的語氣卻仿佛在向白狼巫師撒嬌,帶著小女兒家特有的嬌憨。
沈玄度抿緊了嘴唇閉上眼睛,一副生死予奪的樣子。號枝再次搖了搖他的身子,頓覺無趣,便干脆就那樣抓著他的脖子去到謝瑯身邊“書生,看來他不行了,咱們干脆帶著他走吧。若真有什么要命的陣法,就先將此獠扔進去再說。”
“你住手!”迦樓羅眾中那獨眼女子吼叫著沖上去,卻在距離幾人不到三步的地方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哀聲哭喊“郡主,求求你放過舒王,他身子那么差,會死的!我跟你走,山中的陣法我都知道,我跟你走!”
“雀陰,你都知道哪些陣法?說幾個來聽聽。”
“壁壘陣、羽林軍、分輝陣……這山中所有陣法都是根據天文大象賦所造,郡主只需跟著星圖走就不會觸發陣法!”雀陰將額頭貼在地面,竹筒倒豆一般說了個干凈,“如果郡主不信,就帶上我,我在前給您趟路!”
“說得好聽!”號枝頓時大笑不止,猛地一腳把雀陰踹倒在地“老朽非是不信你,可是你看——舒王他就是個廢人,卸了他身上的毒和密藥便沒有一絲威脅,而你……這么辦吧,你自廢經脈,再折斷手臂,老朽便轉而帶你。”
聽到此言,眾多黑衣女衛紛紛憤而指責,連陸凌霜也不由地為號枝的狠辣倒吸了一口涼氣。可雀陰卻毫不猶豫地掏出一盒金針,往自己的周身大穴狠狠扎了下去,十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