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了起來，只不過這份利索，卻讓秦燁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她的話。

“嗯，我就是那個家公司首席技術員……”

秦燁板正了臉，面無表情地道，目光卻并沒有放過那個妹子，就好像有意想要看那個妹子如何接。

很顯然，妹子也發覺了自己的心直口快，只不過此刻已經說出口的話，她還能吞回去不成？

于是那張初出社會還略帶幾分校園氣息的面龐，頓時露出了一副不失禮貌的尷尬微笑。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這家公司挺不錯的，就是運營有些問題……”

來了來了，網絡公司常見套路，內容不行怪運營，體驗不行怪運營，游戲有BUG怪運營，盈利不行更要怪運營。

“經常有人這么說。”

秦燁頓時破功，無奈地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自己公司弄出來的那些游戲如何，說句實話，并不算差，可只要做不到頂尖，就不要想被人看得起。只是這頂尖，有多不容易？又豈是一家普通的公司所能應付得起的？再說了，在那排行榜上，永遠牢牢霸占著前十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龐然大物，拿什么去跟別人競爭？營銷么？自來水么？還是頭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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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的功夫，電梯已經來到了一層，妹子并未多留，哪怕是她主動開口，也并沒有再繼續主動要秦燁的電話或其他的聯系方式，而是道了聲謝后，就溜出了電梯。

秦燁看著那個青春氣息濃重的背影，略有些回憶起來，只不過回憶中的那個人，似乎已經不再是回憶中的模樣了。

他按下電梯的關閉門，繼續向下，到了負二層，拿了車，便直接駛出了停車場。

此刻是晚高峰的下班時間，路上堵做了一團，坐在車里的秦燁看著龜速行進的車流，心中不經意間泛起了一絲異樣。

然而，無論他如何去回憶，卻完全想不起這異樣來自于哪里。

一切都很平常，無論是街道，還是車流。

當秦燁好不容易開著車，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小區，并乘坐電梯，回到自己的家后，那種異樣的感覺才突然消失無蹤，就仿佛從未有過一般。

他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罐快樂水，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在夜幕下依舊亮如白晝般的夜景，看著那些川流不息，甚至顯得更為繁華的街道。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一種這個世界不屬于自己的感覺。

或者說，是他不屬于這個世界。

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秦燁呢喃著，仰頭喝光了那本就不多的快樂水。

“如果這里不屬于我，那我又該屬于哪里？”

他不禁感到好笑，這種念頭，怎么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上？

因為住的是高層，離天空比較近的緣故，秦燁在看過夜景之后，也會習慣性地抬頭看一眼除了月亮與飛機外，再也看不到絲毫星光的夜空。

然而這一次，他似乎看到了一道光一閃而過，就好像是小時候，自己曾經寄予了諸多愿望的流星。

“若可以的話，我不想要這樣平常的生活。”

秦燁突然低聲道，旋即，他自嘲一般地笑了笑。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隔壁房間的角落中，一臺電腦的顯示屏突然亮了起來，其上是無數黑白交錯的雪花點，并且還有一閃而過的畫面，畫面中，是一個頭有雙角的女性，似乎在對著屏幕，述說著什么。

（全書完）

深淵之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