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孟力對姜飛不打算錄用杜龍沒有反對,但是提出了自己的一點意見,就是如果曹寶乙為此開口,姜飛還是應該錄用杜龍。畢竟姜飛與曹寶乙的關系在這里,兩個人都不可能不作出任何示好的表示,只是錄用以后,可以把杜龍打發到努瓦咖啡館,讓杜龍絲毫沒機會接觸到炫匯的任何東西。
虞孟力和淵文笙都認為應該有了緩和的適度,姜飛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最后下了決心說“讓皮魯斯直接去,問杜龍能為我做點什么?既然是大家心知肚明地唱戲,不如開口說實話,直接告訴杜龍,他只是在炫匯掛一個市場調查員的名銜,實際上一開始就是一件事,在努瓦咖啡館,寫有關楚迪文的一切資料。”
好主意!虞孟力立即找來皮魯斯,皮魯斯聽完思考了足足一刻鐘,在確認沒有任何法律漏洞后,皮魯斯答應說“杜龍應該是一個有經驗的人,我說些什么,是什么意思,他一定會知道,否則談話就毫無意義。如果我們是這種布局,根本沒必要掖著藏著,我直接去見曹寶乙,問他是什么打算,杜龍來公司應聘是不是他的主意,甚至提前把姜飛的安排告訴曹寶乙。”
“細節,皮魯斯,曹寶乙既然出面,興許等的就是與我們開門見山,不排除合作的可能。”虞孟力立即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曹寶乙不會想把事情搞砸,但是我們不得不防,杜龍進公司是一把雙刃劍,即使在努瓦咖啡館,他要出了事,也會與炫匯公司發生關聯。”
姜飛等人現在沒有掌握多少情況,虞孟力的態度就是做手腳的時候要十分小心謹慎,提放細節上出了問題。杜龍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他既不是曹寶乙的家人也不是其他什么重要人物,他不過是曹寶乙手上的一根手指,對曹寶乙來說并不很重要;興許曹寶乙一開始就有拿杜龍做投名狀的考慮,
做了兩手準備。
在這樣的搏擊場內,你從來就沒法知道有什么是可信的,這里聽不見什么口號,但是干掉對手是不變的法則,哪怕并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驕傲,但是每個人都別無他選如果不絞盡腦汁地去考慮種種可能性,很可能在幾個回合中就能出事。警方不可能站在誰的那邊,通常的道理,失敗者的秘密更容易被警方掌握。
在任何一個城市,法律的作用總是有太大的局限,尤其是元望市這樣的自由港,每一個社團、每一個團伙背后,恐怕都有一些強大的勢力在支撐。有的人做了壞事,是法律管不了的;有的人做了壞事,警方根本找不到將他定罪的證據;還有各種各樣的能力,凌駕于法律之上,顧指火等人有時候蒼白的行動,無不說明這一切。
痛打落水狗,成了警方標志性的行為,既能有成果,而且成本低,就像楚迪文出事以后,哪怕還有些人銷毀或者隱瞞了大量的資料和證據,但是大部分的細節都被警方輕易地挖掘出來,逃到外地的楚迪文當時即便活著,也明白自己完蛋了,徹底完蛋了。楚迪文才會去考慮誰在整自己,把自己整得這么慘,最后搞了一次讓自己身亡的行動。
四個腦袋湊在一起,推敲了整個細節,在套方案擬定好以后,皮魯斯突然說了一件讓姜飛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明天去拜訪曹寶乙,但是在洪水泛濫日的前一天,我要開始請假,我要回去和家人呆在一起,等事態平息以后再回來;所有的文件我會準備好,交給阿梅。”
靈馬出版社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姜飛不問,他們自己也很少說;但是姜飛曉得皮魯斯和托馬斯都是有家庭的人,皮魯斯結了婚,家里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這種要求是合情合理,哪怕面對災難,在最關鍵的時候,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還是應該
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姜飛有些感動,帶著點羨慕的口吻說“沒關系,這就是結婚的魅力。”
這個時代奉行獨身主義和那種萍水相逢的愛情,皮魯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