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霞門?”
聽到落霞門三個字,謝老嘆了一口氣“唉!管不了許多。”
腳下一運靈力,驅動著葫蘆快速往前趕。
夕陽西下,落霞門諸峰的輪廓鮮明,在蒼茫的天際映出一幢幢高大的黑影。
8年了,初到此地的時候,還不過是一個前景一片茫然的毛頭小子。如今也算小有成就,對這里的人、這里的物剛剛有了親切感,卻又要再次踏上不歸之路。
收起種種不舍,轉身望向前方。
人,終究要往前看。
謝老手掐道訣,一派仙風道骨,枯瘦的背影在落日的余暉下愈發顯得蒼勁,如同萬載長青的古松一般。
“謝兄留步!”
天邊忽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讓眾人臉色大變。
兩道遁光快速接近,很快,楊碩便看清楚了來人。
一個是開陽門的許貫林許老,算是老熟人了,那天在坊市差點掐斷了自己的脖子。另一名老者不認識,但也是開陽門的服飾。后來楊碩了解到,此人姓費。
兩人一個御劍而來,一個腳踏一個飛輪。直接掠過謝老的葫蘆,一左一右虛懸在了前方。
許老道“謝兄,識趣一點,還是將那個小娃娃留下吧!”
謝老怒道“姓許的,你不要逼人太甚!”
許老眉色一冷,道“冤有頭,債有主,他殺了人自當償命。謝老兒,你可不要不識時務!”
“呸!真是寡廉鮮恥。西泠島上你們兩派合謀欲圖不軌,結果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作自受。如今擂臺公平比試,殺人不成反被殺,還有臉提報仇?”
許老一時語塞,一張老臉變成了豬肝色。
一旁的費老道“現在落霞門自身難保,謝兄還是多關心一下門派比較好。”
謝老輕蔑的一笑“你們無非是仗著天一派在背后撐腰,才敢如此膽大妄為。我落霞門千年基業,也不是誰說想毀就能毀的!”
“如此冥頑不靈,何須與他多言!”
許老冷哼一聲,手掐劍指于鼻尖處,身上衣袍無風自動,辟谷后期的威壓面釋放開來。
楊碩等人立刻便感覺渾身不適,身上如同壓上了千斤巨石,一時間竟難以動彈。
“都給我死吧!萬劍訣!”許老大喝一聲,身上白光大盛,上百道劍光沖天而起,簌簌的向這邊五人射來。
謝老眉色一懔,伸指一點,碧綠色的螺旋狀光芒便在頭頂綻放,有如洶涌澎湃的海中漩渦,將上百道劍光一齊擋了下來。
罡風呼嘯,劍氣逼人。
望著須發紛飛的謝老,自己的師尊,楊碩一瞬間竟產生了一種依賴感。
他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偉岸,如同九天神佛一般,即使蒼天傾覆,也有他一手擎起。
這是楊碩入門以來第一次看見師尊與人斗法,不想卻也成為了最后一次。
而這最后的驚鴻一瞥,也永遠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在今后的萬載長河之中,不管歷經多少波折與磨難,也無法將其磨滅。
受這股巨大轟擊力的影響,巨大的葫蘆朝地面墜去。
謝老一面應付不斷轟擊而來的劍光,一面還要駕馭葫蘆,如此分心,立刻便處在了下風。
“轟!”巨大葫蘆最終還是以激烈的方式觸了地,楊碩四人變成了滾地葫蘆。好在謝老盡量穩住了,這才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盡管如此,楊碩還是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疼痛,因為他還及時抱起了素云,所以分擔的是兩個人的重量。
躺在地上,不用抬頭也能看到,謝許二人的對決仍在繼續。
不同只在于謝老立于實地,而許老居高臨下,懸在半空。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