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兒,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白師傅非常專注,從始至終沒有抬眼。
田幼薇就那樣捂著邵璟的嘴站了大半個時辰,看得如癡如醉。
突然,一只手從后面伸過來,很用力地拍她的肩膀,有北方口音生氣地道“你們在看什么?”ii
田幼薇唬了一跳,心虛地回頭,結結巴巴“好,好玩?!?
她身后站著個濃眉小眼、身材壯碩、微微駝背、年約十四五歲的麻衣少年,少年瞪著她,兇惡得很“不要臉!”
田幼薇的臉立時紅了。
她的確是有些不要臉,曉得人家不愿教她,還在這偷看。
邵璟將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拉開,脆生生地道“你悄悄跑到人家姑娘身后動手動腳才是不要臉呢!”
麻衣少年一怔,隨即氣得漲紅了臉“你胡說八道!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我能怎么?你瞎扯什么?”
邵璟反諷道“是呀,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看看怎么了?能干什么?”
麻衣少年生氣道“反正就是不能看!我師父沒答應,那就是偷師!”ii
邵璟伶牙俐齒“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干嘛要碰她?你無禮之極!”
“你胡攪蠻纏!”麻衣少年氣了個半死,卻不知道該怎么回邵璟,只好大聲道“師父,師父!”
“阿璟。”田幼薇叫住邵璟,低頭萬?!氨?,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麻衣少年得理不饒人。
“小蟲!”白師傅終于停下做事,抬頭看過來“不得無禮。”
小蟲氣呼呼地跑到白師傅身后,小聲辯解“她偷看您配釉料!”
白師傅淡淡地看著田幼薇,一言不發。
田幼薇很老實地低著頭道“我只是覺得好玩,下次不敢了?!?
嗯,下次她還會繼續來看的,哪怕學得皮毛也好。
白師傅盯著她看了片刻,把臉轉開,并沒有罵她或是嚷嚷,一貫的高冷孤傲。
倒是小蟲一直瞪著她罵罵咧咧,十分兇惡。
又被無視了,田幼薇摸摸鼻子,戳戳邵璟,轉身悄悄往外走。
二人一前一后屏聲息氣地走出老遠,才敢松口氣。
邵璟牽著她的手,小聲問道“阿姐是想跟著這位師傅學汝瓷的配釉方法嗎?”
田幼薇惆悵“奈何人家不教我?!?
邵璟燦爛一笑“阿姐想學配釉,那我就學燒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