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回去吧。”
他的手十分溫暖,田幼薇只覺得一片暖和的云朵貼在她的臉上,連帶著心里的不安惶恐都被熨得服帖了。
她扶著他的手坐下去,定了定神“我歇會兒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邵璟看她一眼,默默地轉(zhuǎn)身走開。
田幼薇獨自坐了會兒,張師傅陪著田父繞回來了,見她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就道“阿薇在想什么呢?”
田幼薇堆出一個天真的笑容“我在想,這么高的木柴堆著,萬一不小心垮塌下來壓著人怎么辦?”
“呸呸呸!童言無忌,壞的不靈好的靈!”田父一把捂住她的嘴,頗不高興。
燒窯這種事,忌諱還是很多的,運氣好才能出更多的精品,誰都怕出事。
田幼薇掰開田父的手,繼續(xù)“不懂事”地道“可是阿爹,我剛才在這下面坐著,就是覺得很害怕嘛。”
田父頓時怒了,大聲吼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怎么這樣不懂事?”
“我……”田幼薇才說了一個字,田父寬大的手掌就高高地舉了起來“你敢再說一個字試試?”
田幼薇長這么大,田父從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今天這樣是真的很生氣了。
田幼薇毫不懷疑,若是她再繼續(xù)往下說,田父真的會揍她。
可是話已經(jīng)出口,必須堅持下去。
既然大家都這么忌諱,她反復(fù)地說,大人們總會更多關(guān)注這件事。
她靈活地掙脫田父,跑到張師傅身后躲著,露出一只眼睛“這么寬的地方,堆矮一點不行啊?取柴的時候也方便嘛!”
“你這個混賬!還說!”
田父氣得吹胡子瞪眼,悲傷地覺得女兒真是被自己慣壞了,以至于舉起巴掌都不怕,看來很有必要進行更厲害的威懾。
他左右看看,先撿起一根有胳膊粗細的松枝,掂量掂量,毫不猶豫地扔了。
這么粗,這么沉,打斷閨女的腿怎么辦?將來就嫁不出去了。
他再仔細看看,撿起一塊松樹皮。
這個好,看著實沉,實際輕飄飄的,一打就斷,看起來非常嚇人,肯定剛舉起來女兒就怕了。
田幼薇看到高高舉著松樹皮、咆哮著朝她沖過來的田父,好笑又心酸。
她配合地撒開腿狂奔慘叫“張師傅救我!我爹要打死我了!啊啊啊……救命啊……”